他们两正争辩着要不要放炮时,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啪”的一声,一双皮鞋从出租车伸出来,踏踏实实地踩在路上。两人闻声回头,却见是来的是大师兄老金。
老金一见这阵势,笑道:“嘿,两老板发财啦?”
颜止和何末赶紧迎上去。何末:“师兄,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老金拍拍他后背:“刚下的火车。”他们把师兄带进店里,刚装修完乱糟糟的,他们跨过一堆堆工具和建筑垃圾走进了厨房。厨房舔了大型的搅拌机,金属反射从飘窗进来的阳光,斑斑点点的,就算厨房只有三两人,也是热闹的光景。
老金一坐下就说:“你俩干得挺好的?”
颜止:“刚开始弄,投了钱进去,还没看到回报呢。”
老金深深看了颜止一眼,慢慢开口道:“钱是好东西,以前我们在豆芽湾,有钱没钱的,反正啥都不缺。出来了,才发现钱真是个宝,有钱做鬼有人拜,没钱连菩萨都招人嫌啊。”
颜止不做声。他知道自己没必要心虚,但被师兄这么一说,倒像是做了什么不应当的事。他跟庆哥的关系,又是得躲着师哥的,一时间,竟觉得啥都说不清,堵心极了。
颜止不答话,老金也不在意,他轮流看着他俩:“脸上的肉都掉没了,没好好吃饭吧。”何末怨道:“别说吃饭,连喝口水都没空。师兄,我们店弄了三个星期,今天正好收工。你说,是不是该放炮庆祝?”
老金道:“该!讨个好彩头,买鞭去!”
何末兴高采烈,对石头说:“这时节没处买鞭,我去跟对门的刘爷爷讨去。”
颜止见何末高兴,只好由他去。
厨房只剩下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颜止开口道:“曾明义来了。”
老金瞪眼道:“他来干嘛?你见到他了?”
颜止:“我朋友告诉我的,说那玩意儿快掏空了,他要把钱都弄进城里。”
老金拍桌子:“我操,把我们都祸害完了,就来这儿享福。”
颜止想了想,把大排档遇袭的事儿告诉了师兄。这事儿是他心里一块梗,在他为事业和生活全力奔跑时,曾明义那苍白的脸总会出来绊一绊他,让他不安极了。
他没法跟别人说,不想让洪斐和何末操心,现在见到了师兄,忍不住就和盘托出。
老金深思半响,道:“石头啊,我们跟曾明义那混蛋对着干了几次,结果怎样?”
颜止摇摇头,曾明义老谋深算,又有强大的武力做支撑,他们从来都是吃亏的。
老金又问:“你怕他?”
颜止想了想,不置可否。老金冷笑一声:“我怕他!石头,对上曾明义,我们从来讨不了好去。我们打不过,躲得起,这次我们认怂了吧,中国那么大,还怕没地儿可去吗?”
颜止一惊,师哥的意思,竟然是叫他离开。
颜止沉声道:“师哥,我好不容易才扎了根。我不想走。”
老金叹息:“曾明义盯上的人,从来就没好的。石头,曾明义打以前就相中你,想你跟着他干,要不我们几个,他偏偏就找你麻烦?”
颜止不做声。老金又说:“老三混得不顺心,我在小县城里也呆够了,”他看着颜止的眼睛,“我们几个到南方去找活路吧。”
颜止又是一惊,师兄竟然都打算好了,还想都一起走。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不走。”
老金:“不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