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哲算是醒悟过来,估计不等他进宫面圣,李松已经查出他家产过多,将自己送到牢房。他连声叫道:“快!命人取盒珍珠玉脂给两位李姑娘搽脸。还不快去请陈太医。”又请李松到屋里,“李大人,还是到屋里去,外头日头还毒,别晒坏了孩子。”
搽了珍珠玉脂后,子双眼中喊着泪,笑嘻嘻地道:“爹爹不疼了,凉凉的。好舒服,双双还要。”
馒头则赶紧示意她不要再说话,子双的嘴角都打裂了,一上药,这丫头就直喊疼。她真怕她把伤口扯大。
李松又抠了些珍珠玉脂为子双抹在了脸上,他动作极为轻缓,生怕弄疼了孩子。
他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解决今天的事,他意味深长地瞧了眼小妹子,又抬起头扫了眼白露。
他这一眼,白露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她心里也在想着怎么和解,既然李松给了台阶,她就准备下。
“老爷,你看看那几个下人,真是不知轻重,你看把孩子打的。”白露心疼地瞧着已经睡着的子怡。
方从哲明白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呢。他表示关切地瞧了瞧子怡同子双的脸蛋,点点头:“回头我打断她们的狗腿。”想了想好像不大好,便道,“李大人,那几个惹到了两位姑娘,就交给李大人处置吧!”
“既然这样,来人,把这几个带回去好好的伺候着!”
好好的伺候在方家留下了永久的记忆,因为那几个人再也没回来过,就连尸首也没瞧见。方家的人以后再也不敢招惹锦衣卫,有些大人还拿锦衣卫来吓唬孩子。
带着方从哲给锦衣卫兄弟的两千两银子,李松抱着孩子离开了方家。所谓的查抄也不了了之。分到钱的锦衣卫扈从,居然叫嚣着以后再有这种事,还要叫上他们,他们几乎每人分到了二十两银子,这可是他们一年的俸禄。
叫嚣的锦衣卫被人踹了一脚,谁都知道,这是李松两个女儿挨着耳光得来的。
三天后,一道奏折递到了万历皇帝的手上。李松同方从哲都赋闲在家。却是户部给事中杨颋上的一道参本,说锦衣卫同知李松为己私怨率锦衣卫闯入官员府邸;后面参方从哲为妾室做寿有违体统。
仔细的瞧了瞧子双的脸蛋,依然恢复到以前,而且更显白晰红润。他笑着把玩手中的药盒,叹道:“这东西还真是不错。”
这个珍珠玉脂是方从哲送过来给两个孩子擦脸用的,说什么养颜护肤去疤消肿。不过擦了半个月还真是瞧得比以前要好。
他将子双抱到自己的腿上笑着对子双道:“咱们再让他送几十盒过来,咱们开个铺子,专门卖这个得了。你说好不好?”
子双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黑黑地眼珠子快速地转了两下,白皙的食指抵在下颚出娇笑得道:“好哦!我还想要……”她笑着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她的带动下,子怡也说出了自己想到的东西。只要是她们想要的方家在第二天就会送来。
方从哲为了熄灭李松的火气着实废了不少心事。就算杨颋参了李松,又怎么样。皇帝也不过是免了他锦衣卫同知的差事,可是太后跟前的侍卫首领没免,说明皇帝还是信任他的。毕竟自己一个十岁的孙子被两个不到七岁的小姑娘打实在令人不信服,而且那日在自家喝酒的官员也亲眼瞧见李松抱着两个挨打的女儿走出来。两个小丫头是哭得凄楚,令在场的人都心酸不已。他能说什么,因为他也不相信是那两个孩子把聃哥的脑袋打破的。
其次是白露跟李松家很亲近。她对那两个孩子很紧张,可是无论自己怎么问她都不说为什么。他只能瞧着她一日三餐的派人送补品去李家。不过她说的有一点很对,不打不相识,趁机跟李家拉近关系,也为自己以后的仕途奠定基础。
“你也真是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们两个也真大胆,把人家的头打破。”馒头一想起那天就觉得有些心惊。方家的聃哥那么大的块头,子双就敢拿石头砸人家的脑袋,她也不怕被打。
编着如意结的子怡却笑了,她不敢说娘什么。明明她那天就说打的好,现在又怪她们。咧嘴笑的子怡赶紧捂住了嘴巴,前天她的大门牙掉了,说话不但漏风,还被人笑话。
子双早就发现了,她拍着手指着子怡道:“豁牙子,啃西瓜,啃完西瓜啃泥巴!哈哈!姐姐没牙齿了!”
子怡直接扑到了馒头的怀里,哼哼地不愿意起来,馒头只得笑着数落子双:“你以后也会这样。子怡,以后你也取笑她。”
说着,馒头想起小时候,四姐也是这么取笑换牙齿的自己,是三姐在一旁护着自己。她不禁叹口气。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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