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日不辞而别是从军去了。馒头并未听从他的话,摇着头轻责道:“你即是从了军,自然是三餐不定,长久以往身子自然吃不消。平时自当要注意才是。”
闫老三嘿嘿得笑了,不过他并没有喝粥,直接抓了个大馒头就往嘴里送。姓李的男子却端起碗喝了口粥。
闫老三大口大口的咬着馒头,不停的往嘴里送酱菜,一面还不忘称赞馒头的手艺:“小妹子,你的手艺越发的好了。”闫老三还不忘停住筷子朝馒头树了个大拇指,“大哥,小妹子的手艺好吧!刚开始入伍那会,俺成天想着小妹子的手艺,终于吃着了!”塞了满口吃的,闫老三话语不清的介绍着。
姓李的男子仍旧慢慢的吃着东西,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开口。
吃东西的空挡,闫老三向馒头说起自己这三年在北边大营的经历,说起杀瓦剌大军的事,闫老三手舞足蹈,还指着自己面上的那道疤说:“这就是俺头次跟瓦剌人作战时留的。当时一个瓦剌狗朝俺扑来,俺挥着刀就朝他砍去,一刀就把那条狗砍翻了,俺当时高兴坏了,只顾着高兴,哪知道从旁边上来两个,俺心里一慌,就乱了阵脚,躲慢了些,就在脸上蹭了点皮。”
闫老三说的轻松,馒头听着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三年,面上的刀疤还跟新愈合一般,黝黑的面庞上,斜挂着一道白森森的刀疤,从额头一直下滑到面庞颧骨,当时的场景一定很惨烈。
馒头的惊愕,带给闫老三的是骄傲,是对战功,是对百战而归的勇士的褒奖。他自豪地拍着胸膛道:“小妹子,那日我砍了一个瓦剌狗,当即被队长褒奖。三个月后我就成了队长。如今我已是从八品了!”
闫老三说着说着低下了头,不知道他这是为何,连声音都有些小了:“小妹子,你四姐嫁人了么?”
馒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她知道闫大哥在战场上如此卖命是为了实现当年四姐所说的誓言,浴血奋战三载,换得军衔荣归故里,只为佳人一笑。
“小妹子,你四姐可嫁人了么?”
“小妹!”
此时有人叫唤馒头,正是转移馒头的视线。她起身望去,却是抱孩子走来的白霜。三姐白霜去年生下一个女儿,取名叫静。
“三姐,你怎么回城了?三姐夫呢?”对于三姐的到来,馒头有些疑虑,这才多久就从那来了。
白霜轻轻地哄着怀中的孩子,轻声道:“你姐夫明儿就要参加乡试,昨儿便回来去拜见毛夫子去了,我这过来看看。”
“三姐!”闫老三听馒头唤来人为三姐,再以打量才认出事白霜,他高兴地站起身同白霜行礼。
这些年白霜的变换很大,过于贫困,使得她面色发黄,原本饱满的面颊如今已经凹了下去,两边的颧骨微微突了出来。人显得苍老很多。
“这是……?”白霜也认不出来,她看看闫老三,又探询的看着馒头。
“闫大哥啊!以前给咱们家送过柴的。”
白霜这才认出来,她笑着给闫老三见礼。
“三姐,小弟这几年在北边挣了点军功回来,当年她答应过我,只要我做了官就嫁给我。我如今已是从八品,是官了。我想等小妹子待会收了摊,去提亲。”
闫老三一想到要跟心上人成亲,心里甭提有多激动,满上都泛起光芒。
白霜才想应了,馒头偷偷的拉了拉白霜的袖口。
馒头这么明显的动作早就落在闫老三的眼中,他有些紧张的道:“可是有什么?”
“四妹早就不在家了。”
“她嫁人了?”对于这个消息闫老三有些接受不了,他在战场上努力拼杀就是为了挣得军功,迎娶白露,如今自己活着回来,还有了官阶,心上人却嫁做人妇。他激动地道:“她不是说只要我有官阶就嫁给我么?”
闫老三的在姓李的男子的拍肩中沉静下来,馒头有些崇拜姓李的男子,闫老三发起怒来,让自己觉得大地都在动,而这个静谧的男子居然只是拍拍闫老三就能使他的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闫大哥一定很顾忌这个男子。
“前年,娘要把四妹说给姓王的一个师爷,四妹连夜跑了,去了哪我们也不知道。所以……”
她已经不在这了,那自己回来又有什么用。闫老三喃喃自语,人海茫茫自己要到哪去寻她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