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沛一把抓住馒头:“白姑娘,等等!”说着让书童拿过个匣子,递了过去,解释道:“这个开封有名的花生糕,在下答应带给姑娘尝尝,还请姑娘笑纳!”
这么文绉绉的话,听在馒头地耳朵中,总是那么的别扭。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那么的排斥着段延沛,连匣子都不挨,摆着双手,连连后退,猛得转身就跑。
段延沛尴尬地看着馒头地背影,心中有些失落,自己没这么让她感到害怕吧!他自嘲地摇摇头,将匣子丢给书童,蹬上马,朝众人一拱手,抖了缰绳,骑着马先行入城而去。
撒丫着跑回家地馒头,推开门,直接闯进家。白老娘正要出门,被门碰了脸,一见馒头闯了进来,发飙地道:“疯什么疯?鬼追来了?”
馒头忙站住,小声地道:“三姐夫回来了,我赶着回来告诉三姐的!”
白老娘本身还想骂馒头几句,一听未来女婿回来了,马上出门探头望了半日,也没见自家门口有个人影,她抓住急馒头问道:“人呢?你敢糊老娘?”
“我在城门见到的,三姐夫让我先回来的!”
“既然见到了,他怎么不跟你一起过来?他有没有说什么?”白老娘劈头盖脸的一通乱问。
馒头哪里能答上话,杨颋都没跟她说什么,她当时一心想躲着段延沛,哪还想了这些。她呆呆地摇摇头。
白老娘真恨不得扒开这个女儿的脑袋,真想看看,这丫头脑袋里装得是什么,死板板地,让她问什么就问什么,一点也不知道变通,不停地数落着:“你死脑筋啊!多问句话都问不了?”她见馒头还站在自己跟前,无名火就往上冒,“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去跟你姐说?随便去他家,让他来咱家吃饭!还不快去!真是个榆木疙瘩!”
接着自己双掌合十地对着西方,不停地祷告着:“满天神佛,求求你保佑,一定要他高中。”
馒头根本就没有机会请杨颋到家里吃饭,报喜的人就已经进入县城。只有一批报喜地人,只是不是往三姐夫家去报喜,中举的人却是——周景源。
不止是馒头吃惊,就连满县城的人都有些难以接受这件事,本县的神童杨颋居然又没有中,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毛父子特地把杨颋叫了过去,让他把文章又默了一遍,亲自给他评了下。毛父子把文章仔细地看了几遍,也没觉得哪里不妥。破题、行文都是中规中矩,该避讳的地方也处理地很好。
他又让周景源把他的文章也默了一遍,两下一比较,他还是觉得杨颋的文章更好,不过学差是中了进士的,人家的学问自然是比自己好,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安慰杨颋几句。
杨颋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他自认为自己这次定是能中的,一听有报喜的来,他以为定是自己,没想到是周景源,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高县令在接到喜报地时候也是不可思议,他特地叫来刘霖商量着这件事。
“周景源的文章本官不是没看过,也没见得哪里出彩,这事……”
刘霖倒是没觉得什么,他哪能随便评论学差点的文章:“学生才疏学浅。只是大人,我们当如何庆贺?还请大人指点。”
高县令也不想为这事多操心,周景源不过是运气好些,他也不愿意同他多打交道,随意道:“按老规矩就是。进公,前些时日我同你说的那事,你可愿意?”
刘霖当即想起几个月前,高县令曾托自己去段家求亲。段延沛,这个人有些随意,有些小聪明,他对这个人并没有多大好感,只比较识时务。但是在那日长亭送别时,她居然能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同杨颋的小姨子调笑,这实在是有伤风化。县令大人怎么会看上他?
“这……”刘霖有些纠结,这要是说错了亲事,高县令跟自己的关系岂不是很僵?
高县令却是认为刘霖认为自己是个读书,不干这些个说媒拉线地旁门左道之事,劝慰着:“本县之内也就是进公最为体面,想来段员外也不会驳了进公的面子。还请进公鼎力相助,到时,定当重谢!”
刘霖只得答应下来,他心里却是有些头疼,不光是高县令这边,这段家的人却也是很奇怪。那段员外根本就不信那些个什么说媒,自己的闺女嫁人都是让她自己挑,这到了儿子这边,就凭自己一张嘴就能说得动?
那段夫人出身本也不好,在大街上同段员外偶尔碰见,就成就了一段姻缘;段夫人的妹子还是个媒婆,最会看人,到时候要是过不了那关,就是皇帝的女儿她也敢不要。
这还真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