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脱壳。”沉牧淡声说,“我只是记得疼是什么感觉。”
Alex闻言一顿,眼神眨了眨,忽然又问:“刚才提到……撤职,也是为了吓唬小白兔,安排好的,对吧?”
沉牧摇头。
Alex语气略带调侃:“伊森不出面,鑫玮资本只会被撕得连骨头都不剩。”
沉牧停下脚步,语气平静,带着一丝自嘲:“那也说明,这十年,我一点长进都没有。”
Alex眨了下眼,像是认真思考了一秒,忽然说:“那我检查一下。”
话音未落,她手已经探向他下身。
“……长了。”
语气认真得仿佛在汇报数据。
沉牧猝不及防,几乎踉跄一步,脸色微变:“你——”
Alex耸耸肩,一脸无辜。
书房内。
伊森依旧坐在原位,一动未动,仿佛从头到尾都未曾真正挪动过分毫。空气中弥散着未散尽的烈酒味,那股冷静中带着控制的愤怒,像是被无声地封存进空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壁障,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没有说话。
但那份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令人胆寒。冷白色的台灯打在他脸上,五官深峻如雕,光影交错间,他看起来比刚才更加陌生,也更加难以预测。
何甜玉站在那里,一如先前,像是被封住了手脚。她的肩膀微微发抖,指尖死死扣着衣角,甚至不知疼痛。
她努力想平静下来,但脑中却不断翻涌起零碎却清晰的记忆片段——
昏暗地下室里,裸露在闪光灯下被随意摆弄的身体;
王笙吐在她脸上的那口唾沫,恶毒、侮辱;
那两个陌生男孩猥亵的掐玩;
王中正在她耳边邪恶地低语:“舔得流水了……骚货”;
自己在陌生人面前失控地摩擦身体,像个贱人一般;
那根冰冷的注射器穿透皮肤,带来瞬间的灼痛;
还有……裸照曝光时的惊惧;
沉牧因为自己而失责、直接离开的果断;
伊森审视的眼神、沉默的姿态……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肮脏展览的物品,毫无尊严地暴露在人前,像低等的牲畜一样任人观赏、评判、操控。
她只想逃,逃回那个属于她自己的小屋子,把身体搓干净,喝口热水,蜷缩进被窝里,被子盖得紧紧的,不被任何人看到。
她只想一个人。
可是现在,她还站在伊森面前。
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让她离开?为什么连一丁点尊重都不肯给她?她已经崩溃到快要跪下,他还要她听什么?
“我……我……”她开口,嗓音干涩。她想说“我想回家”。
但在她说出口前,伊森忽然站起了身。
何甜玉像被惊吓的小兽,眼神猛然抬起,又迅速垂下。她紧紧咬着牙,几乎是低吼着把话说完:“我想回家。”
伊森望着她。
女孩像瓷制的人偶,短发紧贴着耳廓,脸色惨白。
整个人仿佛要碎掉,神情空洞又惊惶,脆弱得像再轻轻一碰就会断裂。
泪水顺着脸颊一道一道滑落,滴在领口,打湿了衣料。她肩膀剧烈颤抖,整个人拼命克制着崩溃。却抵挡不住那隐隐约约的啜泣声,还是泄露了她彻底崩溃的边缘。
“……你不说话……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迷茫,眼泪模糊了全部视线。
然后,那句话,像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
“我……我很害怕……我当时真的,好害怕,我好害怕,伊森……”
她的声音颤着、断着,像冰层下翻涌的暗流终于冲破,破裂的情绪随之喷涌而出。
“伊森,你不要不说话……这样……我也害怕……”
她声音哑了,像个终究撑不住伪装的小孩,猛地哭出声来。
那一刻,伊森终于动了。
缓缓俯下身,毫不费力地将她揽入怀中。动作没有丝毫犹疑,甚至不带怜惜,那是一种笃定到近乎冷酷的姿态,仿佛鹰隼垂翼,将一只终于筋疲力尽的小兽圈进羽下。
因为他早就知道她会崩溃。
她的抵抗已碎,最后的伪装崩塌如沙。
“别怕,”他的声音在她耳畔低低响起,看似安抚的背后是令人背脊发凉的欲望,“我在。”
她的身体颤抖着,本能地抓住眼前唯一的支撑,不再顾忌、不再挣扎。仿佛只有紧紧抱住他,才能抓住一丝喘息的机会。此刻的她,不是被囚禁的羔羊,而是一个失速下坠的人,抓住了唯一的着陆点——即便那着陆点,也可能是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