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伊森迈步向她靠近,牵住她的手,将她拉向床边,按她坐下。
他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如刀般俯视,审视着她的每一寸表情。
何甜玉不自在地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他夹得死死的,动弹不得。身体失衡,她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床上。
伊森的身形迅速压了过来,修长而结实的躯体紧贴着她,像一座无形的山峰压迫着空间。他的胸膛紧贴她曲线,似乎故意蹭了一下,手臂稳稳地撑在两侧,将她牢牢围困在这有限的空间里。
何甜玉慌乱地挣扎,却被他一吻封住了呼吸,那吻既热烈又侵略,舌头毫不客气地探入,吸吮她的舌尖,扫荡她的唇腔,逼迫她迎合他的节奏,仿佛在无声宣示主权,毫不留情地剥夺她的防备。
他的手一只扣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悄然滑入她的裙摆,轻触她柔软的肌肤。
她低声挣扎:“不要……”手掌用力推开他,似乎触碰到他左臂上隐约包裹的绷带,冰凉的质感透过薄衣传来。
他的回应是冷冷的一个字:“要。”
就在这时,何甜玉忽然挣扎着说出李嫂的话,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李嫂说你胃不好,不吃饭对身体不好!”
伊森停顿,动作略微缓和下来,看着面前这张因惊慌而微微凌乱的脸庞,神情复杂难辨。
“喂我。”他的声音骤然变得温和,却隐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何甜玉只觉得他停止了动作,松了一口气,只是胡乱点头。
伊森嘴角微微扬起,转身走向桌边,静静等待她主动靠近。
何甜玉匆忙整理好仪容,终于意识到自己慌乱中答应了什么。
她瞥到他的手臂好像渗出一些血迹,不再多想,只想尽快完成这场隐秘的较量,早早离开。于是,轻轻走近,手心微微发汗,准备开始喂他吃饭。
她端起勺子,试图避开他的目光,却又始终感觉到那道视线牢牢锁着自己。
“汤,”她低声说,舀了一勺鲍鱼山药汤,小心地送到他唇边。
伊森没有动,只抬眼看着她,唇角微挑,语气慢条斯理:“我说是,喂我。”
她一愣,手有些发抖:“……这不就是?”
“不是。”他声音低哑,语气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诱惑,“靠近点,我懒得张嘴。”
她咬了咬唇,不得不朝前靠近。他低下头,微微张口,缓缓咬住汤匙的边缘,动作懒散而缓慢,像是在品尝什么,而不是单纯地吃。
金属轻轻磕在他齿间,发出细微声响。他没有立刻松口,而是拖延了几秒,像故意让她感受到那份停滞与暧昧。
“你手不稳。”他忽然说,声音低得像一阵贴耳的风,“太远了,靠近点。”
她的指节微微发紧,只得硬着头皮往前靠了些,整个人仿佛陷在他的怀里。
下一勺,他忽然偏头,从侧面咬住勺沿,呼吸恰巧掠过她的指背,温热又直白,让她一瞬间几乎想抽手。
“怕我?”
“没有……”她声音更轻了,耳根泛红,手僵硬地转向下一道菜。
她切下一块牛排,送到他唇边。伊森却故意不咬,只让那块肉贴着他唇边悬着,懒懒地盯着她的眼:“你吃。”
“我,我吃饱了……”她避开他的视线。
他听到这句话,骤然咬下那块肉,动作快得像捕猎中的猛兽,然后毫无预兆地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
还没反应过来,他便低头吻住她,舌尖将半嚼的牛排渡入她口中,唇齿交缠,像在逼迫她接受这场悄无声息的侵犯。
刀叉应声落在瓷盘上,发出一声脆响。她的手抖了一下,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
他仍贴着她的唇,声音低哑:“好吃吗?”
她喉头发紧,眼睫颤抖,无法回应。
伊森像是无意似的,又问:“你今天出去,见了谁?”
她心里一跳,几乎是本能地否认:“……就随便走走。”
伊森轻轻“嗯”了一声,像并不在意,但视线却下移,落在她握勺的指节上,慢条斯理地开口:“你手抖得厉害。”
他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不想我问,还是……不想我吻你?”
何甜玉只觉得呼吸都滞住了,像陷入某种无法逃脱的温柔陷阱。
“不要……”她几乎是喘息着说出声。
他却低笑了一声,温柔到近乎残忍:“我说了,不准说不要。”
何甜玉她不敢看他,只盯着桌上的那碗饭,仿佛那里才是她能立足的唯一安全区。
“吃完了吗?”她声音发干地问。
“还没。”他忽然靠近了一些,轻声道,“还没吃甜品呢。”
“我去拿叉子——”
“不用。”他眼神落在她唇上,语气意味不明,“直接喂我。”
那一瞬,她的心跳几乎停顿。僵直着没有动作,觉得仿佛有什么更危险的东西,在这道命令背后悄悄潜伏。
她像一只被光线困住的小兽。不知道是该逃跑,还是该服从。
正不知如何回应,门外的对讲机传来李嫂的声音。
“先生,”是李嫂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李医生已经到了,要先帮您重新换药。”
这一声,仿佛一道救命的缝隙。
伊森眉头轻挑,没有立刻回话,目光却缓缓从她脸上扫过,似乎不太满意被打断。
“你回去吧。”他终于松了口,退回座位,神情疏懒,仿佛刚才那段缠斗不过是随意的消遣。
何甜玉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书房。她快步走向门口,手还在发抖,拉开门时甚至差点握不住门把。
她逃回自己的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仿佛世界才终于静下来。何甜玉靠着门板,整个人滑坐在地毯上,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得厉害。她的手还在抖,甚至不敢回想刚才在伊森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那些触碰、命令、低语……像一张隐形的网,丝丝缕缕地缠住她,令她窒息。
她觉得恶心,不只是对那顿饭,不只是对伊森的靠近,而是对自己。那个不敢反抗的自己。那个在他面前点头、靠近、张口、甚至任由他将唇压下来的自己。她一瞬间甚至分不清那是恐惧,还是某种更耻辱的——屈服。
她环顾这间布置得精致得体、无可挑剔的房间,却感到彻底的陌生。
这不是她的地方,不是她的生活,不是她可以掌控的人。
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要忍,要等,要看准退路,就像她也是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才慢慢脱离了王家的生活圈子。
而现在,不过才需要等6个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