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你在屋里干啥呢!
“哐!”
姬卫东拿着电话咧着嘴正听着李学武装哔呢。
没想到啊!
电话里突然传来了“哐”的一声,随后电话便断了。
“什么毛病这是?”
姬卫东茫然地看着手里的电话,一脸的懵逼。
要说生气,不应该是自己生气才是嘛,你特么跟我摔什么电话?
李学武这边呢?
“嘶~~~真特么爽啊!”
李学武微微摇了摇头,感慨地说道:“原来如此挂别人的电话是这种体验啊,顾宁还真……啧啧啧~”
走进办公室的沙器之见到处长如此模样,也是笑着说道:“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您现在可谓是容光焕发啊”。
“少拍马屁,呵呵”
李学武心里有事也不会说的,跟秘书也就打个岔,看着手里的文件问道:“事情问的怎么样了?”
“嘿,还真是您说的那样”
沙器之撇了撇嘴道:“邓副厂长刚换了台新的伏尔加,说是出去的频繁,用油多,跟后勤那边的总务科申请了特殊油料补助”。
“呵呵”
李学武没有评论什么,只是轻笑了一声,示意沙器之继续。
沙器之太明白处长的这一声轻笑了,手里已经帮李学武办公桌上的茶杯续了热水。
嘴上则是继续介绍道:“具体申请多少我没打听出来,不过司机班的人都知道,邓副厂长的司机添了一块进口手表”。
“不要听风就是雨”
李学武拿着钢笔尖点了点沙器之,笑着叮嘱道:“你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要讲证据,讲事实嘛”。
“是,您说的对”
沙器之点头应是,心里却是为邓之望的司机打了个哆嗦。
处长说的好像是不能冤枉了他,可另一种解释不就是要调查他嘛。
讲证据,讲事实,还不是要调查清楚,再……
跟了李学武这么长时间,他也不是没有长进,这话自然不用处长自己去交代。
无非就是跟保卫科的韩雅婷科长说一声,保卫科那边再接到群众举报进行调查嘛。
不过沙器之对于李学武的操作还是感觉很意外,因为这个时候不应该对王敬章……那啥嘛,怎么对上邓之望了?
要说保卫处有没有调查这种事情的权利?
还真不好说,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由纪监来处理的。
但现在也可以说是盗窃啊,这定位很模糊啊,谁先抓到手证据就是谁的。
不然轧钢厂这些人为啥打怵李学武,就因为他脸上多个疤啊?
蛋,这些人打怵的是保卫处,打怵的是李学武在保卫处所表现出来的狠。
沙器之不懂,但他选择了不问,这又不是什么紧急的事,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想学习,那就耐心地看着,有因必有果,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处长,肖副部长到了”
跟李学武对接了所有文件后,沙器之悄声说道:“正在找李副厂长谈话,徐主任说,下午有可能要开会,让我跟您说一下”。
“嗯,总是要有个结果的嘛”
李学武点点头,道:“跟徐主任说一下,下午我要转厂里的安保设施和检查各部门的消防安全工作”。
说完又叮嘱沙器之给治安大队那边打电话,说今天就不过去了,有事情打电话。
等沙器之出去了,李学武这才看了主办公楼一眼。
折腾了一个多月,李怀德挑起来的事情终究是要有个结果的。
大领导已经来过一次了,李怀德没有什么表示,依旧是在两个项目上对厂长杨凤山步步紧逼。
在边疆办事处的事情上,更是压缩厂预算的空间,给景玉农制造压力。
说起来,肉都在锅里,就看大领导怎么处理了。
不过李学武不看好李怀德,因为这是内部矛盾,他这样做已经有损害轧钢厂利益的苗头了,有越轨的嫌疑。
大领导是不会允许有人挑战上级部门的权威的,更不允许有人为了一己之利,破坏轧钢厂当前发展的大好局面。
别说李学武不看好李怀德,就是李怀德自己,对于这次的举动也是没有信心的。
为啥让边疆办事处和后勤处打前阵啊,就是给他自己留出后退的余地。
不过当前局势很不一般,大领导给了杨凤山处理内部矛盾的时间。
但很显然,杨凤山没有处理妥当,李学武的建议并没有被采纳,景玉农那边也没有打开局面。
而吃钱的大项目,居民区项目的资金也要面临枯竭。
上级拨款的第一笔资金即将用磬,而挪用的其他项目的预算资金正在填补这个大窟窿。
当初集体会议计算好的居民区项目成了沉重的大包袱,如果这次不解决掉这个问题,那么下半年轧钢厂的生产工作一定会受到影响。
到时候上面追究责任,谁都跑不掉。
当然了,李学武可算不准大领导的目的和对李怀德说了什么,他坐在办公室里也都是猜测。
本来打算借着结婚请几天假休息一下的,但他的请假条在李怀德那里便卡住了。
虽然他跟李怀德沟通了一下,签过了,但在厂长杨凤山那又卡住了。
最后是书记杨元松给他打了个电话,讲了轧钢厂当前的形势,不允许他请假休息。
结婚是个人大事,但轧钢厂的事是组织上的大事,孰重孰轻不容质疑。
李学武无奈,这一次的波折,他本不想参与其中。
但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厂长杨凤山的几次报告中都提到了李学武的名字。
有关于李学武的双预案的,有关于李学武所提出的联合企业解决方案的,有关于保卫处的先进管理经验的。
在即将到来的年中总结中,厂办所调查的,轧钢厂所有部门中,保卫处的成绩位列榜首。
这是很了不起的成绩,因为保卫处作为基础服务部门,是最难出成绩的。
而且保卫处的性质也决定了这个部门在工作中难以获得工人的认可。
可事实上却恰恰相反,轧钢厂工人对于保卫处在地震中的勇敢表现,对保卫处在治安案件中的严肃认真,对保卫处在安全巡逻、维稳保障、消防安全、预案演练等工作成绩有更高的评价。
厂报纸上经常能看见撰写保卫处日常工作的文章。
比如用火用电安全宣传、防盗抢处置措施、应急预案处置、治安案件的警示和打击力度等等。
这在日常宣传中无形地为保卫处在厂里的工人心目中树立了正直勇敢、工作认真、友善服务的正面形象。
谁敢说保卫处都是赳赳武夫的?这正治头脑有多厉害,那些成绩被甩在后面的谁敢这么说。
李学武的形象越来越模糊,对他个人的评论越来越少,更多的是他带领的保卫处走到了前面。
以前都说保卫处的李学武怎么怎么着,现在却变成了李学武带领的保卫处怎么怎么着。
别看话语中的顺序变了,这目标也变了的,李学武跟保卫处关联的越来越紧密。
直到有一天,保卫处所获得的成绩反哺到李学武身上的时候,就是李学武根基大成的时候了。
中午吃过午饭,李学武也没休息,带着保卫处所有科室的一把手下去检查工作。
这种明面上的调查主要是给一线队伍制造压力,也给他们带去关注。
告诉一线队伍,上面的管理者在看着他们,也在盯着他们的工作。
有了错误会惩罚,有了成绩会表彰。
检查不一定是偷偷摸摸的,就看怎么利用好人的心理。
李学武的书在一定范围内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有好的评论,也有不好的评论。
好的说李学武开创了一个学科体系,为打击犯罪份子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
不好的则是批评李学武太过究极人心,唯心主义要不得,更不能凭借这种玄而又玄的理论作为办案的依据。
还有说李学武是故弄玄虚,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贴金,年纪轻轻,急功近利的。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但唯一没人说的就是李学武的战绩。
所有的评论里没有一个质疑李学武的能力的,更没有人质疑李学武在书中所写的那些亲身经历的经典案例和相关案例的分析。
可以从初心,可以从利益等等角度批判李学武,但就是不能从根本问题,成绩上质疑他。
因为特么的这小子真有能力啊,打能打,查能查,关键几个大案子在他手里都给破掉了。
就特殊了解过李学武的人所知,光是已知的,毙掉的人就超过了两百,这都不算判刑的。
好么,怎么质疑?
先毙掉两百多再说?
“处长!”
李学武带着一众人来到了原料场检查,这边的保卫见着李学武他们过来,远远地便敬礼打招呼。
“辛苦了”
李学武给回礼的同时,也把综合办申请的几颗冰棍递给了值班人员。
周瑶看着笑呵呵地跟值班人员握手交谈的李学武,只觉得跟别的处长下来检查没什么两样。
李学武当然不会标新立异,检查工作就是检查工作,难道还能跟值班人员跳个舞啊?!
“料场的范围广,任务重,值班环境复杂,你们要用心啊”
李学武一边走着,一边对着跟在身边陪同的值班人员叮嘱着。
作为这些保卫的主管,任安和韩雅婷则是跟在后面,以便于李学武提出某个要求或者问题的时候他们能及时的解决和记录。
“是”
值班人员身穿保卫常服,头戴软帽,腰上扎着武装带,上面有卡着枪的枪套。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料场的范围特别大,呈现一个直角三角形。
占据轧钢厂的一角不说,一条直角边就是厂区的外墙。
这边露天储存了所有轧钢厂生产中所需要的生产原料。
煤炭、钢铁、辅料等等,而且通往轧钢厂机务车间的铁轨就在料场内贯穿过去。
保卫处在这边设置了五处保卫室,每个保卫室都有一个人值班,四个小时一轮岗。
李学武听着料场这边负责人的介绍,站在火车进出的大门口看了看。
“这边的安全工作更紧张啊”
李学武点了点围墙和铁路门,道:“盗窃是一个问题,人身安全也是一个问题啊”。
说完转身对着韩雅婷交代道:“组织讨论一下,看看这边应该怎么加强防盗和保卫,该完善设施的,跟综合办申请,该加人的就加人,给伱们分了那么多人不能光闲着”。
其实这话说的没道理,分去保卫处的那些人都在岗上,哪里闲着了。
不过领导的话嘛,就是在给下面传递压力。
韩雅婷自然不会在这儿跟李学武说保卫股的安排,只是点头同意。
转过几处厂里的安全保卫风险点过后,李学武又带着人去检查车间的消防安全工作。
因为厂里的消防安全管理规定已经重新修改颁布了,车间主任是第一责任人。
所以李学武等人来检查的时候,这边车间的主任已经在等着了。
简单寒暄过后,李学武便带着人查看了灭火器、消防沙、消防钩等设备设施。
再就是查消防安全检查台账,看看车间主任有没有负责到位。
在检查过程中,李学武也问到了车间主任对于保卫处消防科的意见。
有没有按时来检查,有没有帮助提供整改意见,有没有组织工人培训等等。
既严肃认真,又和善关心,叫车间主任不得不承认,保卫处的工作做得让人心服口服。
下午两点半,李学武还在检查的时候收到了厂里开会的通知。
这是早就知道的,李学武赶到会场的时候会议还没有开始,人都不多。
不过徐斯年已经在了,见着李学武眯着眼睛盯着王敬章,也是拉着他坐在了座位上。
“别逗他了,他现在都要成惊弓之鸟了”
徐斯年招手示意办公室的秘书给两人倒热水,嘴里则是低声说道:“景副厂长一介女流,骂人也忒是难听”。
李学武看着徐斯年幸灾乐祸的样子,还跟自己逗趣地抬了两下下巴。
这特么是跟自己整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意思呢?
“那我更不应该去慰问慰问他嘛,怎么说都是一个厂里的同志,不能落井下石,看他的热闹啊!”
“你快拉倒吧!”
徐斯年好笑道:“还不是落井下石呢,要不是我拉着你,你都要落井下刀子了,看热闹也没有你这么嫌事儿大的!”
李学武是个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
现在盯了王敬章几眼,那边都变了脸色,要真是过去讽刺几句,那王敬章都能被李学武挤兑的从楼上跳下去。
“你在污蔑我”
李学武吊了吊眉毛,没再提这茬儿,而是低声问道:“怎么样了?有结果了吗?”
“嘿!你这热闹都看到领导这来了!”
徐斯年怼了怼李学武,道:“你想知道怎么不自己去问,李副厂长跟你不是挺好的嘛”。
“我跟你还挺好的呢”
李学武这嘴是不让份的,怎么能饶了徐斯年。
“我可听说了,李副厂长几次出去吃请可都带着你了,我可没这个待遇”。
“扯吧你!”
徐斯年撇撇嘴,道:“他要是叫你,你说不定能特么一屁躲边疆去,我上哪儿躲着去?”
“你这算是委曲求全了吗?”
李学武好笑地看了徐斯年一眼,见他不愿意说,便也没再问。
答案马上就能知晓,早几分钟,晚几分钟的事儿。
徐斯年见李学武不吱声了,却是主动说道:“王敬章寻求调岗呢”。
“可能吗?”
李学武抬了抬眉毛,没看王敬章,而是看着徐斯年。
徐斯年却是撇了撇嘴,道:“年中了嘛,年初的时候他又没调,理论上来说是有可能的”。
“理论上?”
李学武翻了翻眼珠子,道:“轧钢厂里理论上的东西多了,啥时候的特么算个准了”。
说着话歪了歪嘴,道:“刚才在车间检查,明明操作规范已经公布了,可你看看有几个照着执行的?”
“然后呢?”
徐斯年才不想听特么什么车间里面的事,他是想听听李学武对王敬章的意见。
“然后?”
李学武点了点头,哼了一声,道:“不死几个,不伤几个,怎么会有人长记性,想起规章制度的作用来”。
“你也是真够狠的”
徐斯年好像也在跟李学武说车间里规范操作的事儿一般,呵声道:“把规则先定下来,然后等着他们自己犯错误,你再去处罚是吧?”
“难道硬逼着?”
李学武看着徐斯年问道:“我什么时候做出过强按牛头喝水的事?”
徐斯年歪了歪脑袋,道:“那王敬章犯错都是他自找的了?”
“反正不是我教的”
李学武笑了笑,反问道:“难道是你教的?”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