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不知说想灭梧国,梧帝很想反击或嘲讽,但一看场合,瞬间从心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形势不如人,不得不闭嘴。
而安帝听到孟不知的话却目光微亮。
灭梧国?
他生性好武,与文治相比,更爱武功,所以一有余力便想着攻城略地。相较之下,灭国无疑更能彰显武略功绩。
孟不知这想法,跟他十分相合。
再想到孟不知自从军以来,从未有过败绩。
一时间,安帝冷不丁冒出一个念头:若这是朕的儿子……
那他就能少许多烦心事了!
大皇子瞥见安帝神色有异,心中顿知孟不知的话对其所有影响,自己刚才上的眼药效果估计不佳,于是又道:“灭国?”
“自九国并立以来,各国纷争不断,却从未有过灭国之事。”
“不知说这话,当心闪了舌头。”
孟不知也不恼,只微笑道:“都说酒后吐真言,殿下醉后说这话……”
“当真是人如其名,不负陛下期望。”
这前后的话有点跳,大皇子一时间没搞明白,等反应过来,不禁一阵恼怒。
酒后吐真言,醉后说这话……
孟不知话未尽,但结合大皇子前脚说的话,无疑给了判定,指对方觉得灭国不可能是其自身真实想法。
之后说大皇子人如其名,大皇子全名“李守基”。
前后的话一结合,是在拐着弯说对方是个守成之君。
这本没什么,但安帝李隼好武,属于开拓之君,难免会对守成的作风有所不喜。且守成和开拓相较,无疑要稍逊一筹。
孟不知这也是在向安帝上大皇子的眼药:你这大儿子不像你啊,没你的志向和能耐。
但他的话拐了弯,与大皇子刚才直白的嘲讽相比,像是绵里藏针,表面看没什么,挑不出毛病,可冷不丁被扎到了,不仅疼,还可能瞬间见血。
大皇子明白过来以后,不由暗道孟不知阴险,想予以反击。
但不等其开口,瞧出门道的安帝便道:“喝酒吧,众将士举杯,辛苦了!”
大皇子只得把嘴闭上,端起酒响应。
……
夜里,孟不知在营帐中准备安歇。
他刚卸掉甲胄,身穿宫装的初纭便悄摸走了进来。
孟不知挑了下眉,轻声道:“他睡了?”
初纭点头,随即走近几步扑进他怀里。
“有没有想我?”她腻着声音问。
“有。”孟不知温声回应,随即问起她的近况。
初纭轻声细语地予以回应,着重说了些自己的小成就,比如《明玉功》已经修炼到了第二层,关于熏香的调制有了新心得,诸如此类。
孟不知静静听着,时不时搭一两句话,随后又讲了一下自己近期的经历。
初纭听着听着,手就开始乱动。
孟不知止住她的动作,轻声提醒道:“这里是营帐。”
“可是我想你了。”初纭咬着唇幽幽道,一双眼睛泛着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