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御书房。
安帝正在批改奏折。
忽然,门口的小太监悄步进来汇报:“陛下,汪国公有事求见。”
安帝动作一顿,头也不抬地道:“宣!”
“喏。”
小太监答应一声,转身去叫人。
稍许,汪国公走了进来。
待其见礼完毕,安帝放下手上处理好的奏折,随口问道:“汪国公此来所为何事啊?”
汪国公回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屏退左右,并令其远离。”
安帝一愣,旋即想了一下,依言照做。
他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能够让汪国公如此慎重。至于对方会不会对自己不利,他没想过,因为自信。
不一会儿,御书房只剩下两人。
“说吧,什么事?”安帝问。
汪国公干咳两声,不答反问:“陛下近日可是在为战马之事烦忧?”
安帝眼睛一眯:“你有办法解决?”
对于汪国公知道这事,他并不意外。他城府就算再深,也是人,总有情绪流露的时候。然后攻褚之事迟迟未有新进展,以汪国公的身份,知晓原因不难。
二者一结合,对方很容易就能猜出他的心思。
汪国公点点头,随后如实道:“臣方才收到汪逖的家书,得知其在边境结识了一个贩马商人。据汪逖说,对方颇有一些门道,能弄到战马。”
汪逖?
安帝略作思考,而后目光如电,冷着脸道:“朕没记错的话,汪逖被发配的地方是天门关吧!在那儿能搞到的战马,来源地只有一个——北磐!”
“私通北磐,罪同叛国!”
说着,他气极反笑:“汪国公,你这侄子教得可真好啊!先是勾结沙石台,被发配了还不安分,居然敢私通北磐!”
“你信不信朕立马下旨诛你九族!”
汪国公连忙跪下道:“陛下息怒!”
“汪逖只是结识了这么一个马贩子,对方的战马来源未必是北磐。此外,汪逖并未与其有任何交易,算不上叛国。”
“最重要的是,此事能为陛下解忧。”
“为朕解忧?”
安帝嗤笑,面色冷如寒霜:“你指的是让朕通过那个马贩子购买战马吧。”
“蛊惑君王、勾结外敌,朕现在就可以砍了你!”
感受到安帝毫不掩饰的杀意,汪国公顿感压力山大,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在死之前,臣希望陛下能听臣把话说完。”
安帝目光闪动,最终一挥手:“你说。”
汪国公心中长松一口气,而后道:“诚如陛下所言,那马贩子的战马十有八九来自北磐。但今时不同往日,经前朝一战,北磐已有数十年不曾南下,显然未曾恢复元气。”
“前些年,安乐侯又对其残余部落进行了清剿。”
“其中有一些漏网之鱼往北迁徙,想来极北之地的北磐人应当知晓清剿之事。以北磐人的秉性,必会以牙还牙。”
“可时至今日,北磐人并未因此报复。”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北磐人当下依旧没有足够的力量南下。”
“甚至,他们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
“这一点,从那马贩子能弄到北磐战马的事可看出一二。战马是重要的战略资源,如非必要,任何势力都不会拿它们来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