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搔著虎斑猫的下颚,一边苦恼地发出长长的叹息。
作家的话:
补习班废墟的捏他来自於化物语xdddd
二十、
不知道各位是否曾经听说过这样的故事?
这个故事在世界各地流传著,欧洲、中国与日本都曾有过类似的传说与神话,披著魔法羽衣的高贵女性化为鸟类,出现在山野之间,褪下羽衣之後便露出了美丽的外貌,贫穷又一无所有的人类男子与这个本来不该存在於人间的女子相遇了,甚至萌生了不该有的爱慕之情。
这便是羽衣仙女的传说。
在这些故事中,美丽的女子总是会遇到另一个平凡的人类男子,或许是樵夫,也或许是渔夫,总之这些自私的男人悄悄藏起了对方如同生命一般重要的羽衣,於是那些女子再也不能变成鸟类,无法回到自己的故乡,就只能留下来,成为樵夫或渔夫的妻子,为这些人类男子生儿育女,像凡人一样日渐衰老,不复美貌。
当然,在这些故事之中,也有一些女子是找回了羽衣的。即使她们与人类男子成为夫妻,甚至生下了後代,但在寻回羽衣後,她们仍旧头也不回地匆匆返回了思念的故乡。
这个故事,跟我现在的处境,似乎有某种异曲同工之妙。
身为非人生物的加贺谷,作为加贺谷返回故乡所必须的媒介之一的虎斑猫,以及与加贺谷交往中的我,正巧完美地对应了这个故事中的主角与重要道具,而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正如神话中自私的男人一样。悄悄地藏著虎斑猫,我究竟想要做什麽?强行让加贺谷留下来,这就是我渴求的结局吗?
……不。
并非如此。
如果是加贺谷心甘情愿留下来的话,那自然就另当别论,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确认虎斑猫失踪之後的这一段时间内,加贺谷表现得相当焦虑,或许他对我并非完全没有眷恋,但是在这些感情之上,更加强烈的却是「回去」的心情。
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正因为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才对自己冲动的行为感到无措,甚至觉得内疚羞愧。为了回去,加贺谷不惜与敌对的竹本等人谈和,作为他的恋人,我却在背後悄悄地算计著他。
为什麽我会做出这麽卑鄙的事情呢……
仔细想想,大概是因为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的时候,人总是会失去理智的吧。加贺谷之於我,就像是溺毙之前努力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即使知道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但也只能凭藉著本能在水中苦苦挣扎,即使明白加贺谷的感情与愿望,然而却刻意地不去想这件事情。
加贺谷终究是要离开的。
纵然没有虎斑猫,他也会想出别的办法,尽自己全部的努力达成这个心愿。我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没有意义的,不仅违背了加贺谷的意志,也让自己陷入了两难之中;即使往後加贺谷真正留下来,待在我的身边,我大概也无法像以往一样挺直背脊站在他面前了吧。
加贺谷喜欢的是那样的我吗?
大概……不是吧。
想到这里,我意识到距离虎斑猫被正式宣告失踪已经三天了,距离加贺谷原本要离开的日期只剩下一周。在长久的犹豫之後,我将室内剩馀的木天蓼收拾好,抱起了虎斑猫,走出了这个监禁它将近一周的废墟。
「你要带我去哪里喵……」它有气无力地说道。
「回家。」我这麽说道。
说出这句话时,我的脸上应该是露出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