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了。
这个人到底是在什麽样的文化中成长的,完全无法想像。
加贺谷——或者该说曾叫加贺谷的这个男人——微笑著说道:「所以,就这麽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
「为什麽是奴隶!」我下意识地回嘴。
「我也可以给予你别的称呼,像是朋友、恋人之类的头衔,不过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奴隶做的事情,不准违逆我,不准反抗我,不然的话就——」
「就杀了我。这点我已经十分清楚了,你不必一再强调。」我麻木地道。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与其说是无可奈何,倒不如说是饱受惊吓吧。一转眼之间,我已经从自由的人类成为被豢养的奴隶了吗!身份转变得太快,简直是迅速到连反应都来不及的程度——往後我必须如奴隶一般卑微地侍奉主人吗?怎麽想都无法接受啊。
「不过,假设……假设我违抗了你,你要怎麽杀了我?」我忍不住问道。
加贺谷顿了一下,忽然从前座凑了过来,低声道:「就这样杀了你。」
他的唇近乎突兀地堵住了我的唇。
还是一样,近乎冰冷的温度,但却十分柔软。
「唔唔唔——」我发出抵抗的含糊声音,但都被他吞了下去。
他一边堵住我的唇,一边居然用手捏住我的鼻子,剥夺了我呼吸的权利;不知道过了多久,脑海中一片空白,彷佛缺氧一般——痛苦,难受,煎熬——程度由轻微而渐趋严重,喘不过气来,无法呼吸,潮湿的舌尖却还在我口中不断吸吮著,甚至不能用嘴巴换气,简直是近乎窒息一般的感受。
等到他放开我之後,我立刻大口喘息,感觉自己方才距离死亡或许只有一步之遥,如果不是他最终放开了手,或许我真的会窒息而死。
「很幸福的死法,对吧。」加贺谷说道。
……一点也不!哪里幸福了!虽然想这麽对他大吼,但我急於呼吸新鲜氧气,根本没有开口说话反驳他的馀地。大约五分钟过後,我总算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虽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然而终於能够平顺地开口说话。
「下一次不要再这麽做了。」我有气无力地道,「你是同性恋吗?」
「这句话是在侮辱我吗!」他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强烈,义正词严地强调:「我才不会对异族产生性欲,那是不可能的,别妄想了。」
「那刚才的是……」
「那个啊。」他的语气堪称理直气壮,「只是进食而已啊。」
「为了让你进食而死,这到底哪里幸福了!况且你所谓的进食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到底吃了我的什麽!」我忍不住反击。
「一个合格的奴隶应该将为了主人献身赴死当成至高无上的荣誉。」
「我才不是什麽合格的奴隶。」
「我会将你训练合格的。」
「这句话是基於我已经是奴隶的前提?!」
「别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取得合格证书的。」
「那到底是哪里的哪个机关颁发的证书!」
总之,那天的对话就在这种似是而非的争辩下结束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还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