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半头就听周渭新拍门大声着急道:“二公子不好啦!”
这一声直接把精神和身体本就高度紧张的郑郁惊到,直接失力坐下,力度深得险些叫出。林怀治真怕他不适痛苦,起身抱紧他,抬头渡了两口气,让他伏在肩头缓气,顺着他的背脊,朝门口问:“何事?”
郑郁亲近的齐鸣与周渭新都知晓他们关系,他也不遮掩。
周渭新答道:“郎君,七郎来报说圣上传您去骊山,急事。”
七郎即是箫宽,林怀治来北阳王府向来留箫宽在成王府避免有急事发生他不知晓。
林怀治道:“知道了。”
周渭新忙退下。
“你近日这运没批过吗?”郑郁伏在他肩头大笑,一次两次都被人打断,他真怕哪天给林怀治吓坏。
林怀治猛地将他压在被上,沉声道:“看来还有力气。”
郑郁大呼一声,抬手以指点在他腹部漂亮的肌肉上,轻笑:“那可不行殿下,圣上传你前去呢,可别违了皇命。”
“郑九郎,你最好今日不出门。”林怀治双眼暗沉,咬牙一字一句道。
郑郁听出危险意味才觉撩过火,转身就想跑。却被林怀治拽回按在衾被上,抬起他的一条腿架在肩上。
两个时辰后,林怀治作为最后一个到骊山宫殿的人。德元帝及宰相们的目光都有些探究,新任尚书左丞问道:“成王殿下是骏马受惊故而来迟吗?”
他是刘千甫提拔,如此问就是发难。
“许是红袖添香起不来呢。”刘千甫微笑道。
为美色而耽误了皇帝召见,这罪名可大可小。但在这时分,姗姗来迟简直是藐视君威。
林怀治平静道:“添香伴灯,自为社稷事。陛下,臣从长安回来时见护城河水行不通,且因近日降雨有涨漫之势。而城外永安渠接连倒灌,板桥老坏农田数次被大水冲毁,秾稼受雨水泡灌怕有败势,秋收时百姓恐无颗粒,臣想恳请陛下重修水利。”
而德元帝重心只听见前面的红袖添香,心想原来这林怀治还是近女色的,把人从温柔乡叫起来多少有些愧意。随即开始盘算给他找哪门婚事,没太听清林怀治后面说的什么,只听见了未句,便道:“嗯。那你便督办此事,工部、户部及都水监都配合着,将长安周边的池渠都修葺一番。”
众人的心思都不在这点小事上,由着德元帝去。
徐子谅道:“陛下,江南与郑州一带又生洪灾。灾民数逃,淮南节度使奏上来的浮逃户多达三十万户。陛下恕臣直言,水患洪灾易解,可这土地划分却难。”
“陛下,我朝疆域辽阔,民口众多,可肥沃有耕的土地始终掌握在王公贵戚手里。”袁纮说,“臣认为徐大夫所言甚是,水患可解,但土地之难是历来数代王朝的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