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的郑郁顿时愣了下,而后忍着伤心咬牙恨道:“对!我就是怕!我就是蠢,蠢人就有蠢人的法子。你今日就示范给你看,匹夫之勇如何!”
郑郁遽然推开林怀治,大怒气上头,此时的他顾不得其他,什么礼教、什么忠义、什么天地君亲师,都他娘的给我见鬼!
他本就不是出自书香门第的文人公子,他是长于塞外,见惯风吹千山穹庐盖野的人。
前面十三年他恣意无拘束,晨起套马打猎,晚暮与风追弛速度。往后些年,随林怀清一起习礼法、明忠义,以君王为先。
但这刻,郑郁骨子里那来自室韦狼性血脉的狠劲淹没了他的理智,他这时的念头只有一个.
老子要生砍了刘千甫!
郑郁快步流星走进屏风,抽出案上的刀,疾步向门口走去。动作往来不过两息,林怀治被推后尚未反应过来,直到看郑郁的刀光闪过眼睛才猛然前去阻止。
郑郁走至离门几步远时,左臂蓦然被林怀治大力抓住。他心里气急厌恶地挣开,可手中刀也在挣脱时被林怀治点中酸筋抽走,飞插在木柱上。
刀被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羞辱。郑郁转身右拳向林怀治砸去,可这次林怀治反应极快,以手包拳卸力,郑郁到底不是弱书生,使全力的话劲大且霸道。
这点林怀治在几日前床上的那一脚时就领教过了,整条手臂被震的有些麻。
随即郑郁猛推一掌,两人喘着气分开,不过一息郑郁就又攻上来。
他心里有气,气这个朝廷,气这个半生不死的药。招招狠辣,两人来往互拆数招,拳飞腿横,打的屋子里案歪茶碗倒。
打的周渭新在外面来回走步,几次三番都想进去,却被齐鸣一脸淡定地拦住。
屋内电光火石,郑郁一记扫腿而去,林怀治并不后躲而是反手抵挡,既然要打就那堂堂正正的打。
他手上也不留力,抓住足腕往腰间一压,脚下生风扫向郑郁,若那一脚扫中,郑郁将会整人失力侧摔在地。奈何郑郁料林怀治想给他来给个清醒,随机腰身一拧,腾地而起,左脚踩在足腕的相交处,随后左脚踩力,右脚接上动作一狠朝林怀治头踢去!
林怀治不想郑郁腰身如此柔韧,措不及防的被当头踢了个七荤八素,思绪瞬间回来,侧脚抵住榻才不致被踢翻在地。
郑郁手缠住楹柱间的帷帐借力落地,林怀治甩了两下头回神,不怒反笑:“招式不错。”
“打你还是够了。”郑郁也热的有点气喘吁吁,脱去束缚身手的紫袍,扔在地上。一身雪白单衣,月光照来显得人身形无比柔和。
“那就请指教一二。”林怀治冷冷道,紧接将案上的茶碗踢高打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