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郁严肃回道:“自古以来朝廷中的党争就没断过,今日是你与我,明日也是我与他。”随后朝德元帝揖礼,说:“陛下,微臣以为,刘相公的话不可信,张尚书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实在令人怀疑。”
此时袁纮随郑郁的话,继续说:“刘相说的言辞恳切,可细想来也有许多错处,仆固雷贪污军饷成事实,还需跟这些人合流?兵权在陛下您的手中,他怎敢还有此胆贪污税钱?”
“若是长公主授意参与呢?”林怀湘回了袁纮的话,同时观察着德元帝的表情。
在听到林嘉笙或许也有参与时,果然德元帝的眉头微微皱起来,眼神也瞬间闪过冷色。军士戍守边疆,朝廷官员却连军饷民税钱都要贪,如此,谁还会在前方卖命。
德元帝看着案上的信件,冷声道:“此事证据确凿,但朕还是想听个究竟。不必吵了,等人拿回来再说。”
众人明白德元帝生气也都不说话,郑郁在进宫时就见龙武军驰马出宫,可为什么到现在李远谌还没有抓到?
思虑时,有龙武卫士前来禀报:“启禀陛下,李远谌入阳昭长公主府。因长公主千金之躯,禁军不敢强闯,特来请陛下旨意。”
德元帝冷冷道:“朕要拿人,她还拦着了?”德元帝气的不行,眼神扫过殿内众人,朝郑郁说:“郑砚卿你去,将人从长公主府给朕押回来。”
“陛下,郑御史......”
“维之,你不愿意让郑卿去吗?”德元帝不耐烦的打断袁纮的话。
袁纮答道:“臣不敢。”
谁敢在此时去撞德元帝的怒,莫说是他,恐怕就连刘千甫都不敢。朝中官员,做到如今位置,谁不是前后几套面孔。
郑郁只能接下,说:“臣领旨。”
方才郑郁就在想为何李远谌还没来,原是入林嘉笙的府邸。龙武军虽奉圣命,可对这位长公主,却是不敢胡来强闯。
郑郁出宫持圣命前往林嘉笙住的宣阳坊,东方未白,长安城却已苏醒,春风露重还带着凉意。
宣阳坊外,龙武军手持着火把,照亮着这座帝都。
铁甲黑沉,威仪肃赫的站在阳昭长公主府外。严子善与骁卫大将军崔山庆一身甲胄神情严肃,站在飞檐重楼的公主府外,而他面对的则是持刀与之对视的公主府府兵。
马蹄声响起,郑郁翻身下马还没喘上气,就被严子善拉到一旁,说:“怎么是你来?”
“相公们吵得不行,太子点出或许长公主会参与贪污。”郑郁吐出口气,说,“圣上让我前来缉拿李远谌交给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