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带起杨柳拂过江水,带起圈圈涟漪。杏园园内杏花已于春夜中绽放,灿若云霞。
而杏园一名唤鱼跃龙门的酒肆二楼雅间内,严子善坐在榻上看着一楼厅内弹奏箜篌的歌姬。
手上剥着葡萄,他不喜吃皮,于是将剥好的葡萄,放入面前食案上的五彩鸳鸯琉璃碗中冰着。
旁边的袁亭宜和刘从祁则从碗里拿着吃。
“你俩别吃了行吗?”严子善对两人怒吼。
他一直看歌姬奏曲,没空去看碗里的葡萄,等回神发现,剥了一盏茶时分的葡萄,碗里只剩两个了!
“就是!九安,你别吃了!”袁亭宜看严子善发现,立马呵斥起别人。虽然吃的最多是他。
刘从祁把咬了一半的葡萄放回碗里,袁亭宜怒道:“你有病啊!你吃得只剩一半干嘛还放进去,全是你的口水,你指望谁吃啊!”
刘从祁撇嘴不以为然,拿走碗里最后两个咽下肚。
“你俩都有病,吃吃吃吃,砚卿一会儿来吃什么?”严子善简直想捶这两人,拿过一串新的开始剥,说,“你跟他说了没?现下早出宫了,皇城到杏园,爬也爬到了。”
袁亭宜抢过碗里新剥好的葡萄塞嘴里,“我说啦,这人过来总得需要时间吧!你急什么呀。”
“袁三公子,我和九安可是换值出来陪宴的,否则哪能凑到大家都在的日子。”严子善不满。
随后贱兮兮地撞袁亭宜一下,斜笑道:“你上次还带砚卿去红香榭了?”
袁亭宜咦了声,说:“这都去年的事,你这儿没跟上?”
这几月严子善当值查事忙的很,袁亭宜又闭门不出,他俩确实许久没见过,所以袁亭宜才说他没跟上这长安亲仁坊第一要闻。
严子善刚想开口,袁亭宜就想起什么,猛地掐住严子善脖子晃悠,怒道:“我这才想起,上次你说帮我寄信,结果你往信里塞了什么寄给砚卿?”
“咳咳咳,你先松手。”严子善不住咳嗽,脑力飞速想着终于想起是那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但理亏在先不好去驳斥袁亭宜,只得由着袁亭宜撒火,嘴里不住求饶。
两人搅合在一起,大吵大闹,吵闹声掩住了箜篌声。
对这场面的刘从祁早已麻木,并不打扰,只是继续从碗里拿剥好的葡萄配着酒吃。
袁亭宜掐够了泄了气,便松开手,环胸冷哼道:“我拿你当最好的兄弟,你居然玩我。”
严子善一个劲道歉说他不是有意为之,不过片刻两人就又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