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御史信我的话?”林怀治微侧头看他。
一连□□问,林怀治看郑郁脸上尽是随和之像,不见任何波澜。
这一刻,郑郁突然想将自己查到的告诉林怀治,可又害怕林怀治知道后对刘千甫出手。刘千甫权柄在握,就算林怀治是最宠爱的皇子,可一旦被刘千甫带入政治中心的漩涡,罪名罗织将极难翻身。
郑郁笑道:“自然,殿下说什么我都信,”林怀治觉得郑郁这话说的不真,随即漠道:“我不管这些了,父皇命我不日前往洛阳处理政务,京中之事郑御史小心应对吧。”
郑郁应了声,两人静坐了很久都再没开口,郑郁见天色晚便离开了。
待人走后,“你留京中,将此事引到太子身上。”林怀治吩咐箫宽。
“是,殿下,可郑御史那边怎么办?”箫宽回道,又问起对郑郁的看法。
林怀治目光深沉泛着寒意,冷漠道:“由着他去,必要时帮一把,看看这件事情是否与我想的一样。父皇杀了宋义等人,对于宁王身边的其他人也不会留活口,刘千甫会在此时拉下宁王,那太子也别好过。”
这一夜长安城中,春日已达,冰雪消融,一些埋于地下万丈的东西逐渐浮现。
这日吴鄂在东宫配药耽搁了些时辰,回到家中已是暮色沉沉,刚跨进府门还没喘几口气,就有仆役禀报,监察御史郑郁前来拜访。
近几日朝中局势动荡的厉害,宁王不知做了什么,德元帝对他大加斥责。而成王奉命去往洛阳,这本该是太子的事,却由成王去,朝中诸多大臣已在胡乱猜测了,可碍着太子背后有右相支持,没人敢往成王边上靠。
吴鄂想着自己与郑郁的情谊往来可以说没有,巫医乐师对于这些官员而言,他们素来不齿。
今日怎会前来拜访他,吴少瑛之死已让他心力交瘁,在他眼里御史台就没几个好货色,可郑郁又是不能怠慢的人。
吴鄂快步到得堂内,见堂内屏风前立着一颀长的深青色身影,正观赏着上面的泼墨画。
堂内微微烛光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流畅的侧脸。见吴鄂进来,郑郁转过身来,揖礼温和道:“吴公万福。”
郑郁俊美的脸上挂着笑,眉目温和,很是平常的官袍穿在他身上,别有清朗逸韵高雅之风。
“郑御史万福,不知今日拜访所为何事?”吴鄂抬手请郑郁坐下。
“前几日我偶去礼部南院,无意间翻得三郎的试卷,见此文风颇为好奇,不知是那位先生教导。”郑郁话说的很轻,就似发现了一件轻松平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