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并没想责备她,结果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却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匆匆行个礼,低头走了。
一直跟随着公主的老妇人悄悄上前,利索的收拢了碎瓷擦干净水渍。退下之前觑着伯君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容老奴多嘴一句,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的身子,没做过什么事,更没受过什么伤,疼得狠了才掉了泪。还望主公多多担待,莫要因此坏了心情。”
弘瀚笑了笑:“怎么会,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忽然想到什么,又问道:“天宫的皇子公主都是自小娇养的?”
“是。”老妇人规规矩矩答道:“老身在天宫多年,也带过几个皇子公主,都是一样的娇贵。”
弘瀚摆手令她退下,却看了一眼远处的允。年轻的祝卿坐在位置上,垂着头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夜弘瀚既没有宿在王后寝宫,也没有招任何夫人,而是在书房一直工作到深夜。他合上最后一份书简,伸了个懒腰,四下一望,只有守在门口的老内侍。那老内侍每天等着他,待处理完了国事,便打着灯笼引他去后宫。通常弘瀚都是去王后的寝殿,隔三差五的也去找其他的夫人,但今天弘瀚哪里也不想去。
他走到书房门口,轻轻说道:“允。”
果然不出所料,允如同一阵轻烟来到了他身侧,单膝跪地,低声应道:“主人。”
他仍穿着祝卿的服饰,深青色的衣服在夜里看起来有些像是黑的。在人前,当他是祝卿的时候,允一直称呼弘瀚为主公,但当私下相处的时候,允还是称他为主人。
弘瀚看着允,自从女人们来了之后,他几个月不曾碰过他了。他看起来没有变,仍旧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副温和淡然的样子,从不会违抗自己的命令。但弘瀚觉得他好像离得远了,曾经两个人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可传达想法,甚至连眼神都多余的,那种脉脉温情似乎冷却了。允看着他的时候少了,或者说是愿意对视的时候少了——就像现在,他规矩的低着头,就像一个无可挑剔的影卫。
“最近冷落你了。”弘瀚将他拉起来,“我相信你是懂的。”
允点头,任弘瀚拉着他走入书房,来到后面的床榻。西炎伯常常在书房办公到很晚,便在这里置了一个床榻。以前弘瀚经常将允拉上榻共眠,自从有了夫人之后,他就没在这里睡过。
弘瀚抱住他,发觉一只手就可以揽住对方的腰——不知是夏季穿的单薄还是变瘦了。他像往常那样亲吻允的耳朵,在他耳边道:“我跟你说过的,无论有多少女人,你跟她们都不一样。”
允垂着眼睛,却忍不住想,抱着的感觉也不一样吗?他有些僵硬,心口滞涩的感觉更重了。他努力去转移弘瀚的热情,开口道:“王后殿下还在等着您过去。”
弘瀚有点不高兴:“只有我们的时候,不要提起女人。”在他看来,王后也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允却认真道:“王后对您十分倾心。”
弘瀚停下来,他是在嫉妒吗?突然就觉得开心了,他笑着问:“那你呢?对我倾心吗?”看到对方一瞬间的怅然,他俯下身将允压在榻上。
允一向都是那么顺从,无论他要求什么都不会反对。但这一次,他抵着胸口,将弘瀚向外推。尽管力量非常微弱,弘瀚仍是感觉到了。他压着自己的激情,仔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