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1
“又怎么了1刚想动手,张远却再次喊停。
“腿抽筋了,我揉揉……”张远自顾自的坐到一旁,揉起了小腿。
五分钟后。
“来吧,这回可以了,准备完毕。”
吴惊再次提气。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与黄巨龙战斗本就消耗了不少体能,再加上被张远三番五次的消磨,此时的吴惊再次提气,就算拉满也只剩五分,与龙哥战斗前的状态相比,相去甚远。
“呀1
这回张远连准备都没说,抬手就打。
吴惊措手不及,赶忙招架!
呼!
棍子蹭着京哥的右边脸颊过去,他赶忙一耸肩,顶开这一击。
“果然如龙哥所说,他的右眼视力有问题。”
吴惊在拍摄《小李飞刀》时,右眼被道具炸伤,视网膜进行过修补手术,留有后遗症。
“啊1
下一刻,张远右手一抬,利用杠杆原理,将棍头压低,杵在了京哥的左腿膝盖上,对方立马吃痛,冷汗直流。
这也是他的旧伤,而且伤口所在的迎面骨,刚才还被龙哥用力拍了一棍。
张远这一下,便是伤上加伤。
进一,退二。
当当当……几声爆响。
啪!
很快啊!
吴惊上来就是一个左正蹬,一个右鞭腿,一个左刺拳。
张远全防出去了。
因为左腿被多次击中,吴惊的步伐已然凌乱,很容易被看出破绽。
且张远的少林阴阳棍攻守兼备,单论防守,他并不吃亏。
在防守的间隙,他还着重进攻对方的几大软肋,左腿,腰部和右眼,招招狠辣,不遗余力。
吴惊心中叫苦连连。
但他到底是冠军的底子,一咬牙一发狠,提起劲道拉起速度,要以强横的攻击将张远一举压垮。
马玉陈和元桦两人见到热闹,便也凑了过来。
“张远怎么进步了那么多1老马双目怔怔,难以置信。
“这才几个月时间,他已经从初学者,进化到能够与吴惊对练的程度了?”
“我没看错吧,难道我神经了?”老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再仔细看看啦。”元桦在旁笑道:“这小子耍了滑头的。”
“他打不过京仔的,若要公平且全力对打,他连一成胜算都没有,不用十招就会落败。”
元桦到底是老江湖,一眼就看穿了张远的把戏。
“嚯,吴惊认真了1
“哎呀……”马玉陈叹了口气:“一旦认真,实力差距摆在那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小花招都是无效的。”
马玉陈眯起眼睛,像是不忍看张远落败。
“别着急,我看未必哦。”但元桦却在此时给出了反对意见。
“您不是说张远撑不过十招嘛,现在……”
“你没看明白,他的小花招还没用完呢。”元桦轻笑道。
正如他俩所看到的,吴惊陡然发力,攻势如风,步法如电,性情如火,棍落如林。
张远连抽空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只得任由雨点般的攻击打在棍上,双手已然被这强横的力道震麻。
可就在他即将失手之时,对面的吴惊忽觉头脑发胀,眼前发黑,胃口里一阵阵的泛起了恶心。
不光如此!
那口强行提起的丹田气瞬间消散不说,胸口如有被烈焰炙烤,火辣辣的一片。
每呼吸一口,吴惊都会发出破损的老旧鼓风机般的深沉噪音。
俗话说,喘如牛,汗如油,这都是人之将死时才会出现的症状。
如今在吴惊身上却一一呈现。
吴惊单手拄着棍,当拐杖使,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可张远哪儿会任由此番良机逝去,抬手便朝对方的腰部击去。
砰!
一声闷响发出。
可棍子却没有击中目标。
张远双手用力,棍子难动分毫。
抬头一瞧,这才发现,原是被人给握住了。
只见两人中间多出了一道人影,一手握住张远的棍子,一手拖住即将倒地的吴惊。
不是包租公……不对,元桦又能是谁!
“行啦,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你们两个平手,好不好。”
“前辈谬赞,我是自然不如京哥的。”张远赶忙收势。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啦。”元桦笑着指了指他,眼中没有丝毫责怪之色。
随后他和张远一起,将满眼金星的战狼给扶到了一旁的台阶上休息。
“我,我刚才怎么了?”
半晌,吴惊才缓过神来,额头上虚汗不断。
“傻子,以后打架多用用脑子,别以为自己练过就无敌了。”元桦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
“我怎么晕了?”
“还怎么晕了?”元桦气笑道:“你忘了这儿是哪里吗?”
“平时拍打戏都喘成那样,刚才连续几场打的那么激烈……”
“你高反了知不知道1
“啊?”吴惊依旧懵懵的,他的确觉得自己刚才已经神游天外,差点挂掉。
对啊,之前和张远拍完打戏,我又咳又喘,半天才缓过来。
这小子算计我!
吴惊着角色本来打戏就多,刚忙完一天,又和龙哥激情对线,待到和张远交手时……
见吴惊脸色大变,元桦才继续说道。
“刚才要是古代那种签生死状真正较量,你现在已经死了1
“我被阴了,不算1
啪!
“哎呦。”
又是一记脑瓜崩,元桦和吴惊可是老相识了,气不打一处来。
“开打前人家就把你算死了。”
“而且我都看在眼里,是你非上赶着要和人家比试的,你还有脸喊冤。”
吴惊老脸一红,面子上过不去。
此刻,元桦望向天空,幽幽的说道。
“我刚从马玉陈那儿知道,去年年中,他第一次见到张远的时候,对方还只会使自然门的基础步法。”
“此外,不会任何招式。”
“那又……”吴惊刚想反驳,随后瞪大眼睛,猛的抬起脑袋。
“没错,他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从刚入门的程度,练到了现在这个水平。”
“我看,天赋怕是不在你之下哦。”
吴惊就这么直呆呆的发愣,半天没言语。
不到一年!
就练成这样!
若是再给他三五年,那我……
吴惊咽了咽口水,心中如有闷雷轰顶。
“而且他还留着仁义呢,你没觉得,他老打你几个有旧伤的部位吗?”
“啊1吴惊这才反应过来,稍加回忆,果然如此。
“可他明显没用全力,收着手,怕真伤着你。”
“他真下黑手,你刚才得养半个月才能完全康复。”说道此处,元桦微笑点头。
心说张远这小子奇奇怪怪的,明明算计人很不讲武德,但打起来不下死手,又挺有武德。
“我看你俩都不错。”元桦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便自顾自的离去。
吴惊又坐了很久。
一阵四月的凉风打在他的脑门,也打在他的心头。
他面对张远时最后的骄傲,功夫。
这堵原本牢不可破的城墙,好似也出现了裂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