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了想,这大约就是对待花园里的花和手里的花瓶的区别吧。
花园里的花很美,你可以赞美它,也可以无视它,反正它的美与你的态度无关但花瓶里的花总得小心照料,你怕它枯萎,怕它凋谢,怕自己失手把花瓶砸了,这时候你的动作都与这朵花息息相关了。
本质上来说,这就是“花”和“我的花”的区别。
聂轩景先前一直在赶飞机,他有些挑食,飞机餐不怎么吃得下,现在还真有些饿了。
如果是平时他也就这么直接睡了,懒得去买什么吃的,但是今天骆笛为他煮了粥,记忆中阔别已久的味道让他险些落泪,胃中熨帖的温度却又让他觉得想要微笑,这两种情绪结合,表现在他脸上便成了一如既往的冷淡。
真好啊……
满足地吃完粥后,聂轩景心中不由得发出这样的喟叹。
真好,能再次尝到记忆中的味道真好能心心念念想要见一个人的感觉真好有一个人能这么在意自己真好这个人……好好的坐在他对面真好。
或许,这就是所谓“家”的感觉吧。
两人沉默着相对而坐,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思,一个在这沉默中得到安定,另一个却在沉默中忐忑。
聂轩景吃完后,骆笛便自觉地把碗收了拿去厨房洗了,聂轩景看了他几眼,跟在他身后,倚在厨房门边。
骆笛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那种小心翼翼,忐忑难安的神情落入聂轩景眼里,聂轩景何等的敏锐,稍微想了想,便猜到了他的想法。
骆笛洗完碗后,准备转身出来,聂轩景站在门中间挡住了他的路,他有些紧张,生怕聂轩景是来告诉他后悔了,先前说的都不算数。骆笛试探着开口:“聂……”
蓦然顿住,他不知道该继续叫聂轩景呢,还是恢复以前的称呼叫聂先生呢。
“聂什么?”聂轩景挑眉,轻笑一声,问他,“你确定还要叫得这么疏远吗,我亲爱的男朋友?”
“!!!”骆笛被这句“亲爱的男朋友”弄得脸红得跟柿子似的,一颗心从忐忑中还没来得及安定下来,又猛然从尘埃里窜到云霄之上,若不是他身体强健,骆笛真有几分担心自己得心脏病。
“那,那我该怎么叫?”骆笛觉得自己的脑子一时不能思考,干脆诚恳地请教。
所幸是的,面前这个人是个耐心温柔的好老师,一点也不介意他在某方面的笨拙,愿意花时间一点一点认真教导他。
聂轩景挨近了他,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轻声道:“你可以叫我轩景,阿景,或者……也可以更亲密。”
不同于平日冷淡的嗓音,聂轩景此时在他耳边情人般……不,就是以情人的身份低语,声音真是性感得要命!他的呼吸打在骆笛脖颈上,两人的脸颊只要微微一侧头便能蹭到一起。
骆笛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握成了拳头,他悄悄地深呼吸着,终于忍不住侧过脸,在聂轩景脸颊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