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岩秀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道:“别以为李观主,柯长老他们就会对你好,柳教主一走,什么都难说,只有我不会害你。”
除了最后七个字,他说的一点不错,蒋银蟾闭上眼,感觉置身冬夜的荒野,凛冽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砭骨入髓。她在痛苦与悲凉之中接受了母亲已逝,自己无依无靠,群狼环伺的现实,不能再任性,必须审时度势,保全自己。
曲岩秀解开她的哑穴,喂她喝了几口水,她说要解手。马车停下,曲岩秀解开她的穴道,陪她下车。蒋银蟾走到草丛里,转头看他背对着这边,有十余丈的距离,便欲施展轻功逃跑,一运气,发现内力使不出来,心知是他做的手脚。
“你给我下药?”
曲岩秀供认不讳,蒋银蟾劈脸一个耳光,他也不恼。走了两日,来到一个大镇,两人和车夫住店,开了三间房。蒋银蟾写了一张字条,趁伙计来送热水时交给他,又拿出一块碎银,道:“帮我把这张字条送到五胜镖局,别让和我一道来的公子知道。”
伙计掂着银子,满脸堆笑答应了。五胜镖局在北方颇有名气,这镇上的五胜镖局只是个分号,先前马车经过门口,蒋银蟾看见六名镖师簇拥着一名花白胡子的老人进门,他们都是江湖中人,看见这张字条,一定感兴趣。
字条上写着:蒋银蟾在长虹客栈。
左镖头放下字条,抚着胡须,扫视众人,道:“你们怎么看?”
众人七嘴八舌道:“听说小妖女武功了得,一定是她的仇家发现了她,想借咱们的手对付她。”
“不错,总镖头两年前被辛回乐这娘们儿刺瞎了一只眼睛,咱们抓住小妖女,挖出她的眼睛送给总镖头,怎么样!”
众人纷纷叫好,兴奋踊跃,蒋银蟾再厉害,也只是个年少的孤女,他们稳操胜券,且不必担心后果。柳玉镜死了,曾经畏惧她的英雄好汉们都扬眉吐气。
次日吃过早饭,曲岩秀陪着蒋银蟾出去散步,他戴着斗笠,蒋银蟾脸上蒙着块白纱,穿了一身素服。走到僻静的街道上,巷子里闪出八条大汉,各持兵刃,将他们围住,热辣辣的目光盯着蒋银蟾,竟都没把曲岩秀放在眼里。
“你就是蒋银蟾?”
蒋银蟾不作声,平静的眼神叫好汉们很不舒服,她应该惊惶恐惧,那样才有趣。
曲岩秀皱眉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名镖师道:“我们是五胜镖局的人,辛回乐刺瞎了总镖头的眼睛,这笔账算在蒋大小姐头上,不过分罢!”
曲岩秀冷笑道:“一群畜生。”手一抖,风声激荡,银鞭抖出一个圈,圈住了两个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