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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的妙香广平王世子和西北的北辰教,怎么想都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最合理的解释便是那人碰巧和原晞长得像,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蒋银蟾一行人落脚的客店其实是北辰教的产业,掌柜的垂手立在曲岩秀房中,道:“大公子,韦大人派人来打听两个人,说的像是大小姐和原公子,被我搪塞过去了。”
曲岩秀坐在圈椅里,拿着一卷书,轻攒眉头,道:“姓韦的打听他们两个做什么?”
掌柜的道:“差人说有个刺杀韦少师的年轻人,和原公子颇为相似。大小姐和原公子走在一起,他们便怀疑大小姐是刺客同党了罢。”
曲岩秀想那晚在圣母庙出现的蒙面人很可能是原晞,因为他知道蒋银蟾的行踪,也有保护她的动机。而且那晚之后,蒋银蟾对原晞的态度便有所不同了,那种不同十分微妙,曲岩秀却能感觉到。
她也怀疑是原晞罢,毕竟他们才是最亲近的人。也许不止是怀疑,她已经确定了。
原晞为什么要假装不会武功?曲岩秀想出两个原因,一是隐瞒真实的身份,二是降低周围人,包括蒋银蟾的戒心。
他是蒋银蟾在镇江时,从江里捞上来的,韦家在杭州,镇江与杭州相隔不远,他若是韦家要杀的人,一切便说得通了。至于刺杀韦少师的说辞,曲岩秀是不大相信的,他常与官府打交道,深知道貌岸然的官老爷们杀人总有一套说辞。
韦宣礼直觉她在北辰教里的地位崇高,甚至可能是柳玉镜的女儿。西北不是江南,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理智地收起了报复她的念头。
关于原晞的真实身份,蒋银蟾充分发挥了少女丰富的想象力。杀人越货,亡命天涯的江洋大盗,死里逃生,背负血海深仇的世家公子,用心良苦,接近自己的仇人之子……她在想象中演绎一段又一段传奇,怡然自乐,有时望着原晞,露出神秘的微笑,有时也会苦恼。
传奇的最后都绕不开一个现实的问题,原晞不愿做面首,不愿与别的男人共侍一妻,她是否要为了他,放弃三千弱水?这牺牲着实太大,换做别人,蒋银蟾想都不想。
回到绛霄峰,她和曲岩秀向柳玉镜详述经过,说到萧因骗曲岩秀去玉皇观,曲岩秀跪下道:“侄儿愚蠢,信了那奸贼的话,害蟾妹身处险境,请教主责罚。”
柳玉镜摆了摆手,道:“这也不怪你,以后小心些就是了,起来罢。”
蒋银蟾拉他道:“曲师兄,行走江湖,难免遇险,我又不曾受伤,你就别再自责了。一个人若是没有经历过危险,永远都长不大的。”
曲岩秀对上她清澈的眼睛,愈感愧疚难当。柳玉镜笑道:“这话说得很是,你们后来是怎么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