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驾驶一辆奔驰600驶向“一见钟情”拍卖行。
这家拍卖行,是张胜用钟情的身份注册成立的一家拍卖行,当然,外人无从知道他与这家拍卖行之间的关系。商品拍卖,拍卖行要从竞买方收取5%的手续费,而且对拍卖品的来源会进行较严格的考察,自己开一家,那么在处理资金和文哥珍藏的时候就能大开方便之门。
“拍卖,也称竞买,资本主义制度一种买卖方式”,这是7年版本辞海中的解释。
“拍卖,也称竞买,商业中的一种买卖方式,卖方把商品买给出价最高的人”,这是89年版本辞海里的解释。
如今又是12年过去了,拍卖行对顾客和经营者来说,已经具备了更多方面的意义。
比如……
比如……
副驾驶上,坐着洛菲。
张胜看了她一眼,说:“快到中秋了,放你大假,回东北看看父母吧,出来这么久还没回去过呢。”
他指指旁边放的一个檀木盒子,说:“对了,帮我带点东西。”
“什么呀?”
“你打开看看。”
洛菲依言打开盒子,里边是一盒雪茄,烟斗、雪茄剪、打火机,正好一套。这些东西中,光是那个镀金的专用雪茄剪就得两万多块。这个盒子里的全部东西加起来一共十多万。
“送谁的?”
“一位朋友,我叫他文哥,你见了他,也可以这么叫。”
“哦……”,洛菲睨了他一眼,神气有点古怪。
“他住的地方有点特别,在市第一看守所。你记得要在工作时间去探视,我这里太忙,回不去,替我向文哥问个好。”
“喔……”,洛菲又应了一声。摸挲着晶亮的打火机机身,轻轻叹了口气。
张胜笑起来,他揉揉洛菲的头发,亲昵地道:“怎么了,长吁短叹地?”
洛菲撅起了小嘴,张胜的举动越来越象她的兄长,不但管这管那的,举动也不把她当女人看,这让自认为已经是成熟女人的她自尊心很是受伤。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嗔道:“都说了别摸我地头。讨厌!”
张胜哈哈大笑:“这才对,活泼点嘛,老气横秋的叹什么气?”
“唉……”。洛菲又是幽幽一叹。
她合上雪茄盒盖,靠在座椅上,想了片刻忽地“噗吃”一笑:“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愁什么,就是想叹气。唉……”
张胜乜了她一眼,笑吟吟地道:“想谈恋爱了吧?其实,当初在工作室的时候,我看你和刘斌鸿处得特别好。挺像一对,要不是我这一场变故,说不定你们现在已经牵手了。”
洛菲白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他是一对了?”
张胜笑道:“整天形影不离、打情骂俏的。还不是一对?如果时间允许,现在不就是一对了?可惜我没有他的消息,要不然倒是可以帮你撮合撮合。”
洛菲本想反驳,话到嘴边忽又咽了下去,她瞟了张胜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老板。这事儿呀,您就别操心了。人家已经有未婚夫了。”
“什么?”张胜大吃一惊:“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洛菲拨了拨刘海,若无其事地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是给你打工的,不用连这个都告诉你吧?”
“啧啧啧,保密工作真好。你一个人到这边来工作他放心?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结了婚她就该回东北了吧?”张胜一时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得力助手。
“快了吧,我也不知道耶,等他决定吧。”洛菲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等他决定?你都没主见的吗?总该一块商量商量吧?”
洛菲道:“有什么好商量地,我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做不得主的。”
张胜惊讶道:“不是吧?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还一切由父母作主?那可是你的终身大事。”
洛非笑了,笑得很好看,还有点狡黠地意味:“我这人很孝顺的,父母的话怎敢不听?看他喽,他要是不要我,那我就自由恋爱。”
张胜有点生气:“这可是你一辈子的事,怎么这么随意?”
洛菲笑得更开心了,张胜忽然恍然大悟:“你耍我的,是不是?”
“哈哈哈哈……”,洛菲抱着肚子,笑得非常开心。
张胜又好气又好气,他抽空腾出一只手,恨恨地洛菲后脑勺上狠狠弹了一下。
“哎唷……”,正笑得前仰后合的洛菲一声惨叫。
这回换张胜放声大笑起来……
今晚的拍卖会是由当地公益部门与“一见钟情”拍卖行联合主持召开的一场拍卖会,目地是为西北地区失学儿童募捐资金。拍卖物号召当地有头有脸的上层社会人物自发捐卖,客人有当地名流,还有闻讯赶来的外国商界人士。
富豪们拿出来地当然都是珍藏的宝物,这种场合,正是夸奇斗富、展示财力的好机会,他们都会拿出自己极为珍贵的珠宝、古玩当场拍卖,有些是他们的珍爱之物不舍得脱手,他们还会自己花钱再竞拍回去。如此折腾,自然是为了斗富,夸耀实力,至于那5%地手续费,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捐出点钱。换个好名声,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此次赶来拍卖和竞买地社会名流非常之多,济济一堂。许多社会名流都是张胜认得的,他西装革履,帅气非凡。是这些大腹便便地超级富豪中极醒目的一位。洛菲还是一身中性服装,清水挂面,不涂脂粉,梳个马尾,就象个刚上初三的小女生。
她站在张胜地身边,如果不是张胜太年轻,简直会被人当成他的女儿。不少富豪见了张胜总是形影不离地带着这个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比起来,显得太过青涩的小丫头,都会恶意地猜测他是喜欢幼齿的。
洛菲瓜子脸、尖下巴、身材还没发育开,比许多营养过剩。刚上高中就发育完全地女生显得还要小,也确实象个小loli,这都是她以前过于挑食造成的。实在怪不得别人。
裘老板和张胜并肩坐着,今天带女伴的富豪极多,他身边也带了一位,还是小有名气的演艺明星。姿容妩媚,身材惹火,晚礼服里饱满的酥胸挤出一道深深的诱人的乳沟,稍一动作里边便弹跳不已,看来极是惹眼。
裘老板甫一坐下。便向自己的女人递个眼色,那女演员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虽然目高于顶。一比胸脯和脸蛋,便自觉比洛菲高上一筹,得了老板示意,还是马上放下身段,凑过去与她亲亲热热地攀谈起来。
裘老板趁机和张胜坐到一块儿。两人轻声交谈了一番合作内容。便把话题转向了今晚的拍卖。
“张先生,我今晚带来一块团龙玉佩准备拍卖地。那可是好东西。你看戏里头,当皇帝的派个亲信的钦差去地方,有时候会解下随身玉佩给他当信物,见如见朕,嘿!就是这个玩意儿了,上边雕着一条团龙,那可是只有皇上才能佩戴地。我这块是明朝中叶的,对了,你带来什么好东西呀?”
张胜神秘地笑笑:“我带来的东西,年头也都不少了,是我前不久刚淘弄来的宝贝,一会儿你就会见到了。”
这时,一个穿着一袭浅色浅花的旗袍,身段极是妖娆的女人挽着一个一套白西装的英俊青年从他们面前走过,在不远处落座。看那白西装青年,比这风情万种的旗袍少妇似乎还要小着两岁。
裘老板在那女人流畅起伏地身体曲线上扫了两眼,最后瞄着旗袍缝内丰腴修长的大腿笑道:“今天这拍卖会,真是三教九流粉墨登场啊,连墨小姐也来了。”
张胜看了那女人几眼,那女人的确很美,尤其那种成熟动人地风韵,绝对是一个哪怕比她还要漂亮三分的年轻女孩也表现不出的味道。
“墨小姐?她是什么人?”
“她叫墨妍,以前是个卖的,很有名气,深圳这地方一夜暴富的人多,这些人舍得花钱,墨小姐做了两年就赚了上千万,然后投进了股市。这女人眼光独到,很有天赋,在股市混了两年,赚了几番。便果断退出股市,投资建了几家装潢装修公司,还有一家风水公司,没想到这女人做生意也有一套,现在她地资产该已过亿了。
于是她也济身上流社会,成了社会名媛了。那个小白脸,和我上次在舞会上见到地不同,应该是才姘上不久。以前是男人玩她,现在她玩男人,嘿,什么上流下流,全他妈钱堆的……”
张胜听了又看了那少妇一眼,美丽雍容,气质不俗,实在看不出曾经堕落风尘地模样。
宾客越来越多,拍卖会开始了。
首先主办双方代表上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然后就开始正式拍卖。每件拍卖品,他们都会详细介绍这件东西的来历、价值和鉴定结果,以及它现在的拥有者。
首先是一副宋代的《寒江独钓图》,起价五十万,很快就喊到了两百二十万,最后被洪老板购得。
随后是一件新石器时代的良渚文化玉器、一对明代花瓶,也被洪老板购得。
拍卖气氛因之立即升温,洪老板一时也成了众人观注的角色。
张胜在俱乐部和洪老板有过几面之缘,知道这人小学文化,字都识不全,不禁低笑道:“洪老板对古玩字画那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想不到却有收藏癖。出手不凡,果然是财大气粗啊。”
他本来是揶揄洪老板花了大把的银子附庸风雅,裘老板听了笑道:“张先生若是以为洪老板踊跃竞拍是附庸风雅那就错了。你别看他胸无点墨,这个人狡猾的很呢,这其中大有奥妙。”
张胜来了兴致。问道:“此话怎讲?”
裘老板道:“这几件古玩字画,都是他自己的,你以为他捐出来,又高价拍回去,只是为了夸富斗狠么?那可大错特错了,他素有嗜好收藏的名声,可是他既不懂字画古玩,又怎么舍得花大把钞票在这上面?里边名堂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