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次的酒店依然是别墅式的,顾晏和燕绥之安排在二层,劳拉在三层。
进门之后,劳拉就被乔和柯谨转移了注意力,走过去给了两位朋友一个安慰的拥抱。
“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劳拉说,“你们查了么?”
柯谨被抱得很茫然,虽然吉蒂·贝尔家的氛围让他心情不错,但他依然被困在某层茧中,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抱着拍了两下。
劳拉撤开之后,他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就转头径直走到了客厅角落,找了个单人沙发窝了起来,安安静静地看着一盏落地灯。
他坐下之后,其他人也顺势跟了过去,陆续在沙发坐下来。
酒城相对简易的电子服务生哔哔了两下,自动去接了几杯热咖啡送了过来。
劳拉他们这些常年跟各种案子证据打交道的人总是比较敏感,不是很喜欢这种电子服务生,因为很难说它们会不会被植入什么监控监听程序。
乔习惯性地关了电子服务生,才冲劳拉说:“找了不少朋友,正在查,这几天应该陆陆续续会有一些结果,先等着吧。对了,你怎么到得这么早?”
劳拉被这句话提醒了,竖起手指神秘兮兮地道:“因为我蹭了一趟很特别的运输机。”
“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劳拉道,“我接到你的通讯之后想尽早过来,就联系了一个搞星际运输的朋友,他总能联系到时间合适的私人飞梭顺风载我一程。但是今天……你猜怎么着?德卡马的私人星际航道都被悄悄占用了。”
“占用?”乔疑惑道:“我下午联系港口的人时,还没这消息呢。”
“就是晚上的事。我最初联系的时候也没这问题,我都到港口了,才临时告诉我要调整。”劳拉道,“一般来说,德卡马那么大的港口,每天都会有私人飞梭机往来的。今晚却一班都没有,是不是很奇怪?”
“确实。”
“所以啊,我觉得很奇怪。”劳拉说,“刚巧下午听到一些风声,克里夫家大批量运输机进港,再加上你跟我说的柯谨那事,我就阴谋论地多长了个心眼,进闸之后,使了点小聪明,进了私航接驳口那边。”
“然后呢?”
“然后我就发现,其实是有飞梭机离港靠港的。”劳拉说,“我琢磨了一下,明明有却对外说没有,这意味着有什么不想为人所知的事情。我就干脆混进了一班途径酒城的。”
“你什么?”听着的三人几乎同时发问。
“混进了其中一班啊。”劳拉道,“不相信我的技术吗?”
顾晏捏了捏眉心:“劳拉小姐,你知道什么叫危险么?”
乔抹了把脸:“她什么时候知道过。”
劳拉:“啧——你们怎么这样?”
“那你认为我们会怎么样?夸你胆真大吗?”乔一脸蛋疼的模样,瞪着劳拉看了半天,颓然道:“算了瞪不过你,你继续说。”
劳拉这才满意地开口说:“我上的那班飞梭机从外壳就是最常见的私人飞梭,但里面……你们知道的,运输机航行的感觉跟正常飞梭机是完全不同的,所以一启动我就知道了,那就是运输机套了个假壳。飞梭机上的人很多,而且他们相互之间并不是都认识,要不然我也混不进去。中间有几个人一直在连着通讯,确认航向和到达时间之类的,还提到了他们所运的东西。”
“什么东西?”乔说,“私人飞梭体量不大,运输机套个壳起码外观是要像的,那能运什么大东西?”
“所以运的不是什么大东西。”劳拉说,“根据我一路观察到的,我分析了一下,他们运的东西应该放在飞梭机的冷却舱,他们用的单位是‘支’,还提到了一些生理反应之类的词,又是冷藏又是支还有那些反应,我总会想到一些针剂药剂之类的东西。”
乔皱起眉,“又是医疗?会跟曼森有关么?同一天,同是医疗用品,不会是单纯的巧合吧?克里夫光明正大帮他运的那批东西里就有药剂。”
“对!”劳拉道,“重点来了,在酒城落地的时候,他们卸了一批货下来,我看到是用专门的保险柜装的,十箱左右。我们落地的时候,克里夫家的一般货运机也到了,同时同地,一起出闸。最巧的是,克里夫光明正大运的药剂所用的保险箱,跟私运的那批一模一样。”
克里夫家的货运最有优势的一点,就是货物不用全筛,而是抽查制。
如果,把私运的那些货混进公运的货里,只要保证抽查的都是公运部分,那么整批货物就会被认定为合格。
“所以明白了吧!”劳拉说完,又道:“出闸的时候挺麻烦的,我怕有监听信号之类的,所以没敢给你们拨通讯,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一声不吭不让你们去接了吧?”
这位女士是个不怕死的,语气还透着淡淡的骄傲。
燕绥之看着昔日学生,终于还是没忍住:“你能活着坐在这里,真是个奇迹。”
劳拉就坐在他旁边,闻言当即挑了眉看他,然后摆出一副“大姐姐”的模样,伸手就掐了一把燕绥之的脸道:“诶,小实习生,被冰渣子拐了没关系,不要学他那张刻薄嘴。”
她刚收手,就发现冰渣子顾晏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说呢……有点像上坟。
反应最大的是乔。
这位小少爷刚喝进去一口咖啡,不知为什么喷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