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幽怨地望着前面的陆南风,心想早知道新郎官不用抬轿,他来当了,总好过现在这样累死累活。
要是鬼来了,他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力气逃跑。
不过陈管家不是说只要绕着内院走一圈就好了吗?现在已经不止一圈了吧?
陆先生是傻了吗,一直绕下去?还有另外三个抬轿子的人,温白安还好说,江婉和刘圆圆都是女人,体力居然比他还好?一声不吭地坚持到现在?
孙兆良的心头不禁划过一丝怪异。
他抬手抹一把额上的汗珠,侧目环视一圈内院,只见整座乔府内院,连盏等都没点。
他心里的怪异更加强烈了。
就算他们办的是假婚宴,那乔老爷办的可是真婚宴,为什么半点乔老爷的影子都看不到?还有那些下人呢?
整座乔府,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个活人。
不对劲,处处都不对劲!
但是孙兆良一直都谨记着陈管家的嘱咐,接亲仪式中禁止出声。
他们现在还没到正厅,意味着还在接亲中,所以他没法开口去问其他人。
可是一直这么转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尤其是他感觉,自己抬着的这顶轿子怎么好像越来越重了?重得他出了一身的汗,肩膀火辣辣地疼。
于是在前面的陆南风,不知道第几次从正厅外路过,脚步不带停顿时,孙兆良终于忍不住了。
再这么继续没完没了地抬下去,他真的非得累死不可。
他两只手托起杆子,往前面挪一点,靠近陆南风,几步一探脚地,试图用脚去够一够陆南风。
反正陈管家只说禁止出声,又没说不能肢体交流,也没说不能眼神交流。
他必须得好好问一问陆先生,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迟迟不去拜堂,他是嫌命太长,还是故意在消遣他们?
然而孙兆良的脚尖一次两次地去够陆南风,一直都没能成功。
不过他也没放弃,直到约莫第四次的时候,他的脚尖终于踢到陆南风的小腿了。
由于没控制好力道,他少不得多用了几分力,可令他诧异的是,他感觉自己的脚趾像是踢到了木头桩子一般,传来钻心的疼,疼得他呲牙咧嘴。
可是……陆南风连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这是怎么回事?
孙兆良感到越来越奇怪了,他踢得那么用力,把自己的脚趾都踢痛了,陆先生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有,陆先生的腿,怎么这么硬?
最后一点,陆先生走路的步伐、速度,为什么一直匀速不变?就像,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