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的说他小家子气,太娘们。
看得明白的道侯爷果然是世家子弟,举止文雅。
满堂武林侠客间,锦衣华服慢条斯理的王良琊显得尤其格格不入,他身边那个永远不抬头,目不斜视地奇异随仆则更加滴酒不沾,夏小雨鬼使神差地坐到了他对面,谢孤棠与王良琊则变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
如若此时飞来一只翩翩蝴蝶,恐怕要被谢孤棠与王良琊二人饱含杀气的眼神砍成了碎花,明明一个是风流文雅,一个是侠士风度,却在四目相交时酝酿出一波波刀光剑影,夏小雨则偷偷地与绿拂较上了劲。
不知不觉夕阳弃了最后一抹余晖,染得天际霞云猩红一片,王良琊地眸光中缀上落日红更添妖冶,他总是一副喝得醉醺醺的模样,可谁也不知道,他从来没醉过。
宾客渐渐离席,夏小雨也准备扶谢孤棠回房休息,虽然不情愿不想承认,可四周飞来的目光让他明白——十有□大家都把他当了谢孤棠的仆人。
他就是这么不起眼的存在。
而英雄——正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浑身瘫软如烂泥,上一次扶喝醉之人还是在杏侯府,转眼之间便来了这太湖裘家,而终究,哪里都不是他的家。
他一边拧干毛巾为谢孤棠擦拭额头一边苦笑道:“你真的当我是兄弟吗?”
话音未落,一股酒气扑鼻,躺在床上的谢孤棠猛地大力将夏小雨往身上拉去,夏小雨惊慌失措下跌在谢孤棠胸膛上,“扑通——扑通”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凌乱了节奏,越来越急躁。
刹那间忆起床上唇齿缠绵那一幕,夏小雨不禁害怕起来,仗着酒气这谢孤棠难道又要犯病?二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依偎在一起,正当夏小雨准备站起来之时,一只手摩挲到了他后颈之上——“我冷——好冷”谢孤棠闭着眸子,并指菱唇若染血涂朱,微阖的长睫浓密纤长淡扫着玉面。
倒真是个五官精致的妙人,夏小雨不禁喟然长叹,左手抚到额头上摸到了自己那狭长丑陋的长疤,这是云泥之别啊,一种不由自主地情愫在内心悄然酝酿,明明都是男人,明明就不该有非分之想,这刹那间的意乱情迷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夏小雨挣扎地坐起来准备给谢孤棠盖被子,可他越是挣扎,谢孤棠就越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桎梏着他不让他动弹一下。
“乖——我起来给你盖被子——”夏小雨忽然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声“乖”,他记得他那个早死的娘一到没辙的时候便会说“乖”,他情急之下便也如此喊了一声。
“娘——别走,别丢下棠儿一个人——”谢孤棠已经梦游太虚。
夏小雨这下慌了神,他可真是给面子,这兄弟也做了,仆人也做了,妻子?情人?似乎也做了,现在居然还当起了妈,他无奈地扯出一抹苦笑,躺着的英俊男子竟然将白皙皓腕搭上了他的手背。
那是一双握刀的手,虎口处布满厚茧,然而手背上却凝脂如玉,微微敞开的衣领显露出他修长的雪颈,夏小雨忽然觉得此人亦刚亦柔,刀不同于剑,横刀立马之人总是纵横在大漠上,风霜雨雪浑不顾,然而佩剑的公子却大多沽名钓誉。
谢孤棠有一股凌烈地英气,更准确说是杀气,就算封刀隐没也无法藏于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