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板也叫你们来买货?”我随口问着。
“嗯......的确是买货,但可能并不与辰大哥一道。”那壮汉边吆喝,边对我说。
此言一出,我顿感困惑,大哥在此处另有他谋?
斥虎有规矩,单线联系,人人守口如瓶,所以我问也白问,索性未再追问,绕楼复行一圈,确认无误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望北楼。
一脚入望北,心中杀意尽全无。
这望北楼,简直是杀人困兽的上佳之地啊!
望北楼中台那六十六盏六枝连灯,看似是灯,实则以中台为眼,灯中含绣针,大陈包小陈,大营包小营,隅落钩连,曲折相对,进可千针齐射,退可分组御敌,一般的武夫想在这里闹事儿,简直不自量力。
而二楼设置的流银之孔,千弯百转,角度古怪刁钻,其中必有杀人暗箭,若粗汉硬闯至中台,流银孔机关触发,那可真叫一个回天乏术。整座望北楼极尽机巧,非兵法大家或久经沙场者不可布、不可察!
莫说是我这般破城境武夫,即便是上境武夫来此,怕也讨不到半点便宜。
我可是怕死得很,自觉在这阵中讨不到半点好处,天涯红尘未踏尽,好酒好肉好江湖老子还没逍遥够,死在这小小的凌源岂不是可惜的了?
我千算万算,竟没算出望北楼居然还有如此精巧机关,早知如此,在刘德生前往望北楼的途中,我便应该出手将其击杀。
既然在望北楼中刺杀无望,我心念一转,决定收敛杀心,伺机待发,于是便只当是寻常酒客,寻得一处僻静,要上两道小菜儿,吃了起来,顺路看看今日到底有何门道。
一天看下来,真叫一个彩啊!
那姓刘名懿的少年大智若愚,化危局于无形之中,那东方春生精彩绝伦的诵书,那立身刚毅的曹治,那七窍玲珑的杨观,还有那曾经令我无比钦佩的‘刘难断’,上演了一出有一出好戏,让我叹为观止。
我看这少年越来越面熟,一时间又想不出他与我哪位故人想像,但,管他呢,今日这少年所作所为,真叫一个精彩啊
人虽然没杀成,但这趟望北楼,真他娘的没白来,酒也是没白喝!
夕阳西下,望北楼外,我隐于街巷,看着刘权生与那少年耳语,我恍然大悟,乖乖,原来这小子是‘刘难断’的儿子!怪不得这般聪慧伶俐!
我正待离开,接下来的一幕让我惊讶不已,只见那‘刘难断’一句‘都散了吧’,斥虎帮的兄弟们,顿时隐匿于无形。
我呆愣原地,除了大哥外,任何人均无权调动十组以上兄弟同时出动。莫非,‘刘难断’与大哥是旧相识?
或者,刘难断也是斥虎帮的人?
那一夜,一向落榻既起鼾声的我,居然整夜辗转。
都说驰命走驿,不绝于明月,乃行万事之本!
我昼夜不息,连日筹措,但到最后终是功亏一篑,这让我心中十分不爽。
可人没杀成,我也没脸面回去不是?
思来想去,我决定再探情况、熟悉地势,三日后硬闯青禾居,
我还就不信了,作为一个破城境的刺客,还搞不死一个刘德生?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