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姑娘心肺有旧疾,‘凤血归’本是良药。但王吩咐‘凤血归’不给她入药,已经导致姑娘一肺失了功能。王封她灵脉为了她不使用灵力,可她昨夜强行运功多时,此刻肺、心两脉负荷过重,后受了一掌之伤,情况非常不好。”
“一掌之伤?怎么可能!谁打了她?”净炎谨小心去查看荻秋毫无知觉的脸。她刚把荻秋的头搬过来,结果荻秋又歪到了一边去。净炎谨气不打一处来,抱着荻秋,切齿道,“到底是谁干的!绝不可能是玉勾天!”
“下官只知是火系灵伤。”
“曲六夜!”净炎谨咬咬牙,“一定是他,一定是用你来故意逼我!荻秋,你怎么这么傻!”净炎谨气恼又痛心,她抱起荻秋,紧了紧自己的手臂,愤愤道,“曲六夜是细作,他的话,你怎么能信!若是他下手没有轻重,你性命都没有了!”
净炎谨咬了咬下唇,并拢双指。凝了一口气,又扶正荻秋,快速地解开了荻秋背上几处大穴,是终于把封灵的法术给解开了。接着,她一手按在荻秋的尾椎上,又给荻秋疏导了些灵力。“此刻怎样?”
“脉象有所增强。”医官听了听那脉,参道,“王,凤血归本是秋姑娘的东西,真的不给她服用吗?”
净炎谨刚想答话,曲六夜插着双手站在门边,讽刺一声,“好卑鄙!居然私藏凤首的神药,不给荻秋服下。难怪她身体一直这样虚弱!”
神寂岭。两双各有怀意的眼眸正在对视。
一双眼眸赤如红血烈焰,一双眼眸黑井若冰深沉。两人僵持地对望彼此,明明这凤首身形矮了他一个肩膀,骨骼小了男人一整圈,纤瘦的腰却是挺得笔直。干练的气质,和强大的气场愣是让眼前的男人感觉自己才是长得比较的矮的那一个。
表面上风平浪静,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层层翻滚。道德与理智彼此激战不停,最该温情与感激的恩人,却瞬间成了无法注视与相处的仇人。高夕烈不想让她再为难,终究移下了眼睛,右手按上了佩剑,续而抽出,递上前去。“请动手吧,凤首名节可保。”
嵇远站在旁边看着两人很久了,苦了一张脸,听见高夕烈这样说,直直唤,“高夕烈啊!”
希允年终于有了些表情,“我们什么也没做,我为何要杀了你?”
“别冲动啊,你们两人都别冲动。我会想办法的!”嵇远急的都快跳了起来,“谁叫清晨那会,那样子叫谁看了都要误会了。你们也知道,陛下他……唉!”
高夕烈并没有把拿剑的手放下,相反,他更往前递了递。“高夕烈孑然一身,没有亲人。陛下面前便说是我强迫于你。凤首不必顾虑了。请动手吧。”
孑然一身,没有亲人。高夕烈由凡人开始修炼化仙,再潜心静修而化神。终是因为资质聪颖,对火系法术非凡的灵通而被提为御前火之使,续而得天帝赏识又卓封为火神,赐下火系最高真诀‘青焰真’,从而跃为天神,成为火祠堂一方之尊。
此等殊荣,竟是一个无牵无挂的人取得的,他非天生贵族,却从不输给任何与生俱来的神族人。要让高夕烈这样背景的人,荣登天界三宝殿,与所有贵族站在一堂,他需付出至少至少五百年的时间——那是多么寂寞与苛刻的化神岁月。怎么可以一句‘没有亲人’,便毫不在乎了?这样的高夕烈,怎么可以因为一个误会,为了保存我的名节,随便被我一剑杀了?
这么无聊的理由,就算陛下不心痛,我也会心痛。
希允年看着那把韬光剑——不就是高夕烈封为火神的时候,她与商靖鸿一起打造的那把献上去的剑吗?希允年当然狠不下这个心,尤其是明白高夕烈对自己真心,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