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的女子,不在殿前失仪的凤首,眼前的人,倒像一个让人容易怜悯的柔弱小女孩。
居然会有这么清纯的样子,高夕烈险些不记得自己是来神寂岭干什么的了。
“殿下?”允年见高夕烈发起了呆,又叫了两声,“火神殿下!高夕烈殿下!”
“哦!”高夕烈心中一震,回神了,天知道他刚才是不是已经在脑海里幻想出了和眼前这个简简单单打扮的女子一起隐居山林的画面。
希允年心中不是滋味,因为受伤缘故,今日早退一回来就卸妆休息了。瞧见高夕烈似乎有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心道一句,想必是自己此刻没有修整与着妆的模样,已经失了礼貌。刚才,至少应该把衣服换一套的。
不过高夕烈跟她想的是天壤之别!
“呃……”忽然想不起来该说什么,“凤首!”尝过历练千万难而化神的高夕烈,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明显地逃避了允年略有疑惑的眼神,勉强笑了笑,“我……是遵少尊主的意思,前来为您疗伤。”
允年眉间有疑,“嵇远?”
“是的。”高夕烈冷静片刻,终于可以流利说话了,终于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允年听着高夕烈解释清楚,似乎疗伤步骤并不复杂,也并不危险,而且可以消除痛苦,只需要一整夜过宫催血就可成了。她当然是想要接受帮助了。可是——
这个人是高夕烈!如果说一万个理由想要答应,而一个理由坚决不能的话,那个理由就是——这个人是高夕烈!
一想到日前那副关于自己的画卷,那句‘笑看万年弹指过,谁知新愁又来中’,允年就没办法爽快地接受。“我想,殿下的好意,我能不接受。”
“这……”高夕烈本就有些紧张,允年突然拒绝,一股难过立刻就从心底涌了上来。“凤首……”
“我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时日有些长。不需要殿下为我劳心。”
高夕烈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小半刻的沉默,让天穹宫的气氛尴尬至极,可最终,高夕烈的心里终归还是向着她的。“凤首若是害怕男女授受不亲,夕烈可当众为凤首安伤。凤首不用担心欠了夕烈人情,这只是夕烈对少尊主的举手之劳而已。”
允年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靴子,骑虎难下的心情真的是太微妙了。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两人均是一声不吭。就这般僵持了许久。
要知道,健康的身体才能继续去做想做的事,比如,去找荻秋。心里又磨蹭了老半天,最终,还是自己说服了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在意高夕烈呢?!果然是我自己心态不太正常,就因为那句情诗,自己便要另眼相待于他,这么多的陈见,早已失了自己做人的准则。他此刻不过是想帮助我而已,一直耿耿于怀那副画,这样对高夕烈也太不公平。高夕烈什么都没有明说过,自己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她终于点头了。“有劳了殿下了。”
一夜将明,贤殊和云空靠在天穹宫大门,被早晨的鸡鸣给吵了醒。那时候,天穹宫外的树丛矮木上都沾着湿润的露水。
贤殊眼珠一瞪,“完了!”
“什么完了?”
“火神殿下一夜没有从凤首寝宫出来!”
“啊!”希云空快步往前跑了跑,贤殊又抓住了他的肩膀,“等等!你要去打扰他们两人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