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勾天鼻子里哼出一个冷音,“看不出来吗?我都这样了,能是我胜吗?”
荻秋一手捏着椅子把手,紧张道,“凤首她……可有受伤?”
“那当然,我怎会让她好过?”玉勾天又哼了一声。
她有些急,“她伤的很严重是吗?”
“不致命。”玉勾天抬起眼睛去看坐在椅子上的荻秋。
“不致命?”荻秋果然更急了,“那果然是很重的。”
玉勾天没有回答。荻秋也知是问不出来了。
“呵呵,”玉勾天冷笑一声,“原来你救我就是为了听得几句她的消息。”
“不行吗?”荻秋闷闷地道。
“值得吗?”
“不关你的事。”
“你心里只有她,留在王的身边,是不是很难过?”
荻秋苦涩地笑了笑,那声音里充满自嘲,“是,无比难过。”
玉勾天抿了抿唇,“我真是抱歉。”
“你还知道她什么事?”
玉勾天想了想,“她设计陷害我,我险些丢命在广元城。留我一命,最终又警告我,让我通知王,早些放你回神寂岭。其他,一概不知。”
荻秋点点头,也知道此刻什么都于事无补,只求希雁照顾好自己。她站了起来,伸手去扶还坐在地上的玉勾天,“再去休息一会吧。”
“荻秋……”玉勾天站了起来。忽然语气变得有些奇怪。
“什么?”
“我攻城失利,被凤首设计陷害,我方军士因我判断错误而死伤无数,我因副手牺牲而保全半条命,但半路上却被希允年截杀,抢去了手中三枚大军符。我……回来传祭岛,没想过偷生,只是想死在家乡而已。”
荻秋把他扶回了床上。面色凝重地看着他,没有答话。
“但你救了我,我……也无法报恩。倘若王发现我没死,以我之罪,会将我处死,就算她不赐死,我也会求速死。你救我——毫无意义。”
“男子汉大丈夫,一场败仗就要死要活。你怎称得上顶天立地?”荻秋疑惑又坦诚,“既然现在还活着,如何不好好用这条命做点事?又说等净炎谨回来,你去找她,让她处死你。你的将士也不会复活。”
“我心里难道不知道?王与凤首的战斗,不都是因为要争你!广元城一战,为何一向中立的凤首突然参战!?”玉勾天忽然声音冷了冷。玉勾天面具下的冷眸扫了过来,一副“你就是红颜祸水”的无声指责,在气氛中漫开。荻秋不知如何回话,略略侧过了脸,不去看那怨毒又深邃骇人的眼睛。
“既然我丢失兵符、大罪难逃。不怕再多加上一条罪。”忽然,他右手用力一撑,带着一身伤,咬牙站起身来,快速地向前伸出手,立刻就掐住了荻秋的脖子。
“你……”荻秋哪能抗得住,反应不及的瞬间,就快窒息了。她想喊就在隔壁的六夜,却发觉自己怎么也吐不出声音。难受得要命,双手本能地去扯玉勾天的手,又瞪起了眼睛去看着这玉勾天。
玉勾天被她盯着,这一下,眼中又闪出了惭愧,毕竟荻秋救了自己,好歹留了点良心。他苍白的唇微微抖了抖,面具后的双眼露出了不忍。
“啪”地一声,房门被踢了开。曲六夜闯了进来。
当胸一脚就抖上了玉勾天的胸口,“滚开!”玉勾天一身的伤,这一脚下去,那是彻底痛厥了,叫得没得叫,身形一软就昏在了床上。六夜一手抱住荻秋,荻秋算是终于能喘一口气了,她大口地咳嗽了几声,“咳咳咳……”六夜恶狠地对她吼了一声,“我说了不要救他!你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