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时间,姜帷打得心猿意马,魂不守舍。他的状态差到堪比小学生,而连带着的,几个可怜的队友就被他坑惨了。
历险过来说过他好几次,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各种操作失误,都可以剪成“逗比时刻”锦集了。
后来所有人都受不了了。原本被安排和他双排的中单张肖表示坚决不打了,佚辰也连连摇头。最后历险又只得把他揪出去,拖到会客室跟人谈心。
“不就是没让你跟子叶出门吗,至于这样?”历险给姜帷倒了杯水,杵到人面前说道。“看来,是得让子叶给俱乐部雇个心理辅导师了,你们这帮崽子,心理忒脆弱。”
“……抱歉。”姜帷肚子里憋着话,感觉没一句是可以跟面前这个人讲的。
对于这样的回答,历险眉毛抖了一下,抿抿嘴,继续道:“真的觉得抱歉的话就给我打起精神来啊,你现在这个态度是在敷衍谁呢?”
“那你们赶紧雇个医生吧,我感觉我可能真的得看看。”姜帷眼神有点放空,不知道在看哪里,说出的话倒是诚恳了不少。
“你究竟怎么了?”历险见他这样,拿手在他面前晃晃。
“没什么啊。”姜帷眼神继续发直,仿佛自言自语。
“……”历险眼珠转了转,他知道,要撬开姜帷的嘴,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今天别训练了,你自己好好静静,晚上一起喝酒。”撂下这句话,历险转着夹在耳后的笔出了会客室。明明略显唐突的邀请,被他自然而然的语气带过,透着股毋庸置疑的味道。
姜帷依旧发呆,过了好久,桌上的水都凉了,才默默对空气点了点头。
那一晚,姜帷和历险,这两个之前互不丁对,私下看不顺眼对方的大男人,一起去了酒吧。
奇怪地,姜帷端着威士忌盯着对面的历险的时候,竟然没有感到一丝违和。他对历险的那点敌意,似乎早就随着各种关系的破裂,而悄悄消失了。现在要说刻意去不爽对方,似乎都找不到理由——毕竟自己和子叶已经分手。
两人坐下之后时不常有人来打招呼,看样子,历险对这里很熟。
“没想到你还是这种地方的常客。”姜帷喝了口酒,淡笑的样子完全不像下午训练时的呆逼模样。
“前阵子失恋,经常来这里。”历险也笑,仿佛一只诡诈的狐。
“失恋?教练,可以啊,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我们都不知道。”
“就不许,单方面的失恋么。”
啪嚓,两人之间的某层纸被捅破,姜帷勾起嘴角,此时终于心下了然。
“干。”杯子凑过去,跟历险的碰了碰,某些东西已经尽在不言中了。
历险酒量很好,但姜帷也不差。四十度的威士忌,比白酒稍微低了一些,但也比啤酒度数高出去太多,他俩喝到最后,已经都有些上头了。
历险事实上并没有讲太多自己的事情,他更像是在抛砖引玉,引导着姜帷讲他自己的心事。
姜帷最后直接搂着酒瓶子,好看的嘴角轻浮地瞧着,就把什么都给说了。
失恋了总归是该喝一场的,姜帷憋了太久,但那些他极尽无视的情绪,在找到出口之后全部喧嚣而出。
他开始絮叨自己怎么跟冯子叶在一起,又怎么分的手。他的眼睛虽然牢牢盯着对面的历险,但事实上视线的焦距却在更远,或者更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