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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箔沉思道:“我们判断它为疫病是因为它传染性强,但是你说的我也觉得不想是普通的疫病。”
傅时宴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柳云箔的肩:“我们现在想再多都没有用,要了解这事还要亲眼去看看。对了,太医们定下了患病人的药单子没?”
柳云箔道:“他们头一回见到这病,一时还没有定下来,保守用一般治高烧的药给病人用。”
“有用?”傅时宴点点头,“我要去看看将士们安置病人的情况,你刚从外面回来,累了就休息一下。”
“有一点用,暂时发烧没那么严重。”柳云箔也跟着起身,“我跟着你一起。”
将士们又重新在荒地上搭了一顶顶临时的帐篷隔离,他们现在正在把城中患病的人安置进去。
将士们每个人在初夏穿的严严实实,面上用一块厚实的三角白布围住口鼻。有两个人士兵抬着一个病人走进隔离的地方。
大门处有两个人守着,看到那抬病人的士兵,在他们身上洒了这艾叶水。
柳云箔解释道:“这些都是刘太医想出来的法子,至于这艾叶水,去去病气。”
——
这一整天,傅时宴忙的脚不沾地,柳云箔负责城里的病人,傅时宴负责乡下的病人。
夜里傅时宴还要给他手下的士兵开一个小会。
他们在大厅里吩咐清楚明天的任务,柳云箔一身汗趴在旁边的木案上用手支头听傅时宴讲话,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屋里的点了蜡烛应此很明亮,下面一顺溜的凳子上坐满了人。屋外树枝头上蝉鸣声不断,夜色笼罩着大地唯有天的尽头颜色残留一抹鱼肚白,像江州每一个寻常的夜晚。
傅时宴清清嗓子道:“我把你们编成十六个队,坐在这里的都是十六个队的队长。我们的任务是把江州城周围小村庄里面的病人带出来隔离治疗。一队长去付家湾,二队长去童家村,三队长去龙前寺,那里人少一点,你们队顺便把石板塆也搜查一下……记住了没有。”傅时宴一一细分完。
众人齐身道:“记住了。”
一群汉子猛地出声,直接把睡觉的柳云箔给吓醒了。柳云箔手一歪,差点把自己的头磕在木案,他慌忙用手抵着,结果小心把木案上放得好好的笔筒碰掉了。
制竹的笔筒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哗啦啦”缓缓滚到傅时宴脚边,傅时宴弯着腰从地上把笔筒捡了起来。
傅时宴偏着头和柳云箔刚醒的迷茫眼神对上,傅时宴把笔筒轻轻抛到柳云箔的怀中,声音不咸不淡:“要睡觉回去睡,在我这里睡干什么?”
柳云箔把怀中的笔筒搁在木案上,笑嘻嘻道:“我太累了,听你说,你也帮我做了城里的划分区域图,我还没准备,打算问你要。”刚说完,人恍惚了一下。傅时宴墨黑的长发高高束起,后脑勺下面的脖颈丰润白皙,如一节洁白干净莲藕。但是他好像看到那脖子上有一块红色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