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疼痛从伤口处传遍全身,紧接着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激得昏迷的人忍不住痉挛。
郑霖刚刚费力睁开双眼,就感觉到头皮一紧,有人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额上冰冷的水珠顺着睫毛滑落,砸在地板上摔得粉身碎骨。
天花板上的灯亮得刺眼,郑霖又将眼睛闭上,却猛然被那人重重扇了两巴掌,呵斥道:“醒来!他妈的装什么死!”
刚骂完,就又语气谄媚地朝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道:“权哥,我们已经打了两天了,这小子还是死不松口,您看这……”
被叫做权哥的男人摆摆手,此人立即噤声。身后的保镖打开提着的皮箱,从里面拿出一支注射器,注射腔中淡蓝色的液体让人望而生畏。
随着保镖的靠近,郑霖突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力气大到差一点掀翻压在身上的打手,换来对方的又一阵拳打脚踢。
反抗无果之后,郑霖绝望地瘫在地上不再动弹,淡蓝色的液体随着注射器的推进被保镖尽数打入他体内。
于明权没见过郑霖这样的表情,觉得有些稀奇。他安慰道:“放心,不是毒品,只是肌肉松弛剂罢了。”
果然不消片刻,郑霖便整个瘫软在地,身上的打手不用按住,他也没办法动弹分毫。郑霖用力抬眼看向于明权,神色中尽是戒备。
“我知道你骨头硬,就是不知道你的小情人儿,是不是也跟你这般倔强。”
郑霖心中一紧,故作镇静道:“你什么意思?”
于明权抬手扶了下眼镜,狭长的凤眼里透出几分狠厉,再开口时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威胁。
“郑霖,你是卧底是真的,可你救过我的命也是真的。卧底的身份我权当你之前没得选,现在我再问你一次,警察和帮会,你站哪一边?别急,你可想好了再说。”
郑霖咬紧后槽牙,偏过头并不回答于明权的问题,但他的态度已然说明一切。
“好,很好。那接下来这出戏,你一定要睁大眼睛,好好欣赏!”
随着于明权几声击掌,库房的铁门砰的一声被从外面踢开,两个纹着花臂的壮汉一左一右,挟持着一个年轻的男孩走了进来。
那男孩身形高挑,长相出色,像是刚刚从被窝里扯出来,身上还穿着棉质的浅蓝色睡衣。黑色的头发微微凌乱,俊美精致的脸庞上尽是疑惑和惊惧。
他地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作一团。郑霖轻柔的亲吻像春雨一样遍布全身,前戏耐心又温柔,虽然还是有些不适,但顾尘的感受是愉悦的。
但今天于明权几乎没有任何前戏缓冲,并且顾尘本身身体和心理都很抗拒,所以整个进入的过程都很艰难。后穴异常紧张,于明权被卡在那里也憋得难受,额头上竟也出了些汗。
“嘶,放松!”
于明权一只手扶着顾尘的细腰,另一只手伸进睡衣下摆准确地捏在顾尘一边的乳尖上掐弄。同时腰上一个用力,将粗长的肉棒整个塞进顾尘身体里。
“啊”
轻微的裂帛声响起,顾尘感觉一阵剧烈的刺痛从穴口处传来,整个人好像被从侵犯的那处劈了开来,一声痛苦的呻吟从咬紧的牙关中溢出。
还没等顾尘稍稍适应,于明权就双手掐住顾尘的腰身,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又一轮剧痛来袭,顾尘浑身忍不住颤抖着,要不是被于明权从后面扶着腰,他肯定是再也跪不住了。
“真爽!”于明权一边动一边侧头朝躺在地上的郑霖露出挑衅的笑容,他故意俯身在顾尘耳边问道:“怎么样?是我草得你舒服还是郑霖草得你舒服,嗯?”
顾尘使劲咬住嘴唇不出声,抓在沙发扶手上的双手换到了沙发靠背上,只有这样他才能承受住身后霸道的力度,不至于整个人摇晃到无法支撑身体。
显然他的沉默并不能让于明权满意,身后的凶器插得更深更重,于明权的耻骨又急又快地打在顾尘柔软的屁股上,两人做爱的啪啪声不绝于耳。
“怎么不说话?这么没有礼貌,别人问你你要回答啊!”
“啊,好痛”
顾尘咬破了嘴唇,最难以忍受的疼痛从最娇嫩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遍四肢百骸,他不知道原来做爱也能成为一种折磨人的方式。
于明权不依不饶,顾尘知道他应该怎么回答才能让这个恶魔高兴,只好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回答道:“你是你”
“我什么?顾老师,回答问题要回答清楚啊,学生这么回答你的提问,你不会生气吗?”
顾尘偏头躲开于明权近在咫尺的呼吸,深吸一口气道:“你插得我舒服。”
于明权稍微放慢抽插的速度,用肉棒慢慢在小穴里面画圈。由于先前的粗暴进入撕裂了穴口的一圈嫩肉,两人紧密交合的地方有细细的血丝流出,顺着顾尘雪白的大腿内侧蜿蜒而下。
尽管侵犯变得柔和,可疼痛还是未减分毫,甬道的肌肉越收越紧,紧到于明权大汗淋漓,根本没办法维持缓慢抽插的频率。
腰眼酸麻不已,在原始本能的驱使下,于明权操得越来越深,恨不得将两个卵蛋也全部塞到湿润的小穴里去。
“你们没做几次吧,顾老师这么紧,好会夹,我都快要忍不住了。郑霖真是好福气,有你这么勾人的床伴。”
话没说几句,于明权的操弄就乱了章法,只见他半蹲着扎稳马步,双手扶在之前顾尘抓过的扶手上,后腿用力把全身的重量都往前顶,一边顶一边喊道:“啊啊啊,顾老师,射给你,全部射给你!!!”
顾尘被他顶得上半身紧紧贴在沙发靠背上,头发随着身体不停晃动,额头鬓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浑身痉挛,就连脚尖也紧紧绷着。
身后一身闷哼,顾尘感觉到痛得麻木的小穴被烫了一下,一股强有力的液体冲刷到内里凸起的前列腺上。原本粗长的肉棒慢慢变软,一点一点从缴紧的甬道里被挤了出去,于明权一抽一抽地射到了顾尘里面。
在把于明权彻底挤出身体之后,顾尘便浑身脱力地倒在沙发上,浑身上下像被水洗过一般。细细密密的虚汗挂在皮肤上,反射灯光之后看上去晶莹剔透。
如果忽略腿间的血污,窝在黑色皮沙发上的顾尘,此时仿佛一副中世纪的油画,神圣又美丽。
痛,除了痛还有当着心上人被强暴的羞辱感。顾尘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拔光鳞片扔在沙滩上的鱼,头顶的灯是明晃晃的太阳,炙烤着体无完肤,浑身赤裸的,奄奄一息的鱼。
“请问,我可以带他走了吗?”
顾尘忍痛穿好裤子,一脸天真地询问于明权。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原原本本就只是个骗局,于明权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他们走呢。
郑霖不松口说出剩下的卧底,就绝无可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而折磨顾尘,只是试图击破郑霖心理防线的一种手段罢了。
“慢着,我的兄弟们这么多,都还在外面排着队呢。你只伺候了我一个,就想一笔勾销了?”
“你!你”顾尘气急。
“我怎么样?”于明权整理好衣服,又恢复到一丝不苟的精英模样,“我说做爱,可没说只跟我做。郑霖欠兄弟们的,可多着呢!你说是不是?”
顾尘无法反驳,他不是制定游戏规则的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处于完全被动状态下,他连拒绝都没办法。不过此时此刻,他也明白了于明权的话根本当不了真,这个恶魔完全没打算放过他们。
顾尘想要到郑霖身边去,却被旁边站着的花臂壮汉一把拉住胳膊甩回到沙发上,另一个壮汉上前拽掉松垮的睡裤,又三两下轻松将顾尘身上的睡衣撕碎扔到地上。
“小尘!于明权你冲我来!冲我来!咳咳咳”
郑霖双眼赤红,恨不得冲上去将于明权敲骨吸髓。他放在心尖上爱慕的人,被这样磋磨践踏,真该死啊!
“啊!”
一声惨叫响起,顾尘因为不停挣扎被抓着他双手的壮汉折了右手的手腕,白皙细长的右手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耷拉着。另一个壮汉已经抓着顾尘的双腿,将自己挤进顾尘胯间。
“啧啧啧,你们怎么搞的,斯文一点儿。”于明权叹息道:“顾老师的手可是拿画笔的,你们这么搞,弄得人家以后画不了画了怎么办!”
“于明权!!!”
郑霖躺在地上嘶吼着,竭力蹬动双腿将上半身向上挺起,肌肉松弛剂的效力还没过,不管他怎么努力都还是徒劳。
“唔放开我!好痛”顾尘那边已是地狱,他仰面被固定在沙发上,双手被站在沙发后的壮汉抓在头顶,刚刚遭受非人折磨的小穴此时又再次被无情侵入。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求你们了!”
顾尘已经绝望,让他遭受这样的耻辱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那壮汉挺着屁股,打桩机一般一下一下凿进顾尘身体,将于明权刚刚射进去又流出来的精液拍打出泡沫。
抓着手的壮汉猥琐地将顾尘漂亮如水葱的手指含进嘴里,一边舔舐一边催促正在侵犯的壮汉快点完事,下一个好轮到他上。
大门不停开开合合,一波又一波的人进进出出顾尘的精神已经很恍惚了,汗水滴进眼睛里,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他只感觉到一根又一根肉棒插进身后的隐秘之处,粗的,长的,直的,弯的
双腿间一片泥泞,精神的涣散也让身体感官变得麻木,就连嘴里被塞进腥臭的鸡巴,顾尘也没力气做出半分挣扎。
他想咬舌自尽都不行,口腔被整个塞满,一根接着一根轮流侵犯,四肢被不同的人抓在手上玩弄。大股大股来自不同主人的精液黏在身上,浇得顾尘浑身上下湿漉漉白花花一片。
顾尘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也正为自己快要死了感到庆幸,这场噩梦终于要结束,只可惜
忽然想到了什么,顾尘突然大力挣扎,拼劲全身的力气将口中的肉棒吐了出去,定定朝着郑霖的方向喊道:“阿霖,下辈子你记得找我!”
郑霖哽咽着说不出话,狠狠瞪着于明权。于明权皱起眉头,“这样不行啊,你的小情人不够享受呢。做爱是多快乐的一件事,他这么痛苦一定是我的错。”
说着他向一旁的打手吩咐道:“去,把新开发的药拿过来一支。”
“是,老大。”
大门关上又打开,回来的打手递给于明权拇指大小的一瓶浅褐色液体。贴于瓶体的标签上,白纸黑字印着“天使之翼”的方正楷体。
啵一声轻响,于明权单手打开瓶盖,摇晃着瓶子里的液体。他一脸疯狂地走到顾尘边上,正挺着鸡巴去蹭顾尘脸蛋的手下立刻给他让出位置。
“天使之翼,这是团队刚研发出来的新药。真是个好名字,喝了之后再做爱,你就能感受到飞上天堂的快感,能强烈致幻的春药和这个名字,很配。”
他捏着顾尘的下颌,瓶身倾斜,浅褐色液体悉数灌进顾尘嘴里。
“咳咳咳咳咳”
顾尘被呛得剧烈咳嗽,因为震动而收紧的小穴直接夹射了正在做活塞运动的男人。那人低声咒骂一声,被旁边等着的推了开去,空虚的小穴立刻又塞进一枚新的鸡巴。
“嗯~不要啊出去,快出去”
天使之翼起效很快,几乎只是几秒,顾尘的呻吟就已经变了调。之前他还能忍住不出声,或是在被弄得狠了痛到不行的时候喊几声,但喝了药之后,浑身都变得特别敏感,轻轻的碰触都能让顾尘爽到颤栗。
尽管后穴已经在诸多精液的作用下变得十分湿滑,但现在顾尘开始自己分泌粘液了,甚至一直蛰伏在小腹花丛里的漂亮性器,也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男人们见状嬉笑起哄,有人给顾尘口交,有人把他紧绷的脚趾吃进嘴里用舌头戏弄,还有人用马眼把前列腺液涂抹在顾尘的乳头和胸膛
顾尘感觉浑身燥热难耐,他好像被一群凶狠的野狼咬住撕扯,然后突然天降暴雨,野狼们都不见了。空气湿润芬芳,柔软的巨大云朵从地面升腾而起,托着他的身体不断上升。
所有的屈辱和疼痛仿佛一瞬间烟消云散,大脑里安静又苍白,眼前是纯白的天空和点缀其上的大团大团的乳白云朵,五颜六色的花像噪点一样在视网膜前方闪现。
身体里蕴藏着一汪热泉,被插在里面的鸡巴不停搅动,开始只是泛起小小的波浪,随后浪越来越大,全部都汇集在那个小小的蜜穴里,要在那里冲出闸堤,找到一个泄洪口。
很爽,同时又很难受
顾尘胡乱地摇头,忍不住磨蹭着身体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儿,混乱中他抱住低头吮吸自己胸口蓓蕾的男人,喃喃地喊着。那男人趴在顾尘嘴边仔细去听,然后嗤笑着快速操弄。
“啊郑霖,用力好难受,快一点,再快一点”
“嗯,这样才对。”于明权好整以暇地在旁边观看。
打手没机会上去爽一发,只能挺着硬邦邦的鸡巴,一边拿着手机录像,一边用手撸管。
郑霖已经将自己口腔咬得破烂不堪,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只求救援能来得再快一点儿。
其实在他刚开始被抓到这里刑讯的时候,他就立刻咬开了一直镶嵌在牙齿里的微型追踪器,混着满口的鲜血吞进肚子里。
这是队里给他的终极武器,一旦暴露,只要把追踪器吞下去,追踪器表面的特殊材质就会被胃酸和消化酶激活,这样技术人员就能通过定位追踪器的位置赶来救援。
只是郑霖没想到的是,于明权为了逼他说出队友,竟然抓来了顾尘。他本无所畏惧,可顾尘是他的软肋,如果顾尘出事,他也绝不苟活。
…………
天色由黄昏变成黎明,启明星高悬,远处的天空泛起鱼肚白。一整夜的折磨终于宣告结束,顾尘清醒又昏迷,昏迷又清醒。
浑身的皮肤缀满青紫伤痕,牙印和精液遍布其上,原本瓷白的身体变得惨不忍睹。急着交媾的男人们都已退去,房间里只剩下于明权,郑霖和顾尘三人。
“看来你还是不肯开口。”于明权惋惜道:“我很佩服你,郑霖。换做是我,亲眼看着心爱的人被这样糟蹋,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坚持信仰。”
“呸!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恶心!”
郑霖丝毫不留情面地戳穿于明权的虚伪,这样的魔鬼,早该去下地狱,而不是站在这里人模狗样地祸害人间。
顾尘听他们对骂着,然后艰难地扶着沙发站起来,颤颤巍巍朝窗口走去。
太阳已突破地平线,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房间,照在顾尘身上。他就这样逆光站在窗边,伸出没被折断的那只手去迎接朝阳。
“小尘……”
郑霖轻声叫他,仿佛大声一点都会把顾尘弄碎。
顾尘微微怔愣,随后转头,朝郑霖露出一个笑容,就像很久以前他们在一起玩闹时候的笑容。
郑霖还记得那是高三一个难得闲暇的午后,他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等着顾尘画画。夕阳如同朝霞一般温暖耀眼,顾尘穿着白衬衫,手里的画笔在画板上来回挥舞。
突然间他朝郑霖回头笑了一下,对面的阳光给顾尘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郑霖都能看清楚他脸上亮晶晶的绒毛。
就是那一眼,郑霖觉得心脏都停跳一拍。那时他想,只要以后都能看到顾尘这样的笑容,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少年情窦初开在余晖温暖的午后,微风吹过脸颊,吹得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吹得顾尘手中的画笔不知落向何处,吹得郑霖的心都乱了。
“不要!小尘……”
玻璃破碎的声音尖锐刺耳,顾尘从窗口撞破玻璃一跃而下。几秒钟后,一声沉重的闷响在楼下响起,伴随着被砸中车辆连绵不绝的警报。
他们所在的仓库是七楼,从这里跳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郑霖眼前一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朝大脑涌去,呼吸困难。
隐约有警笛声从远处传来,郑霖在黑暗中看到顾尘向他招手微笑,灿烂得一如既往……
“小尘,你等我,等我去找你。我们约好了的,下辈子还要在一起。”
“卡!”
坐在监视器旁的导演刚刚喊完卡,场外等候多时的小助理就立刻冲了过去,把手里的浴巾披到从泳池里上来的安忆书身上。
“慢点。”安忆书倒没怎么在意自己,反而朝身后的新人女演员伸出右手,拉着对方走上扶梯。
“谢谢前辈。”
女演员被安忆书温和的笑容和绅士的举动迷住,脸上瞬间泛起羞涩的红晕。
安忆书点头表示没什么,然后躲进助理手中巨大的黑色遮阳伞下,朝导演打了声招呼后,向停在不远处的保姆车走去。
“安哥,咱们是直接回酒店还是?”
小助理一边问,一边把车上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衣服递给安忆书,并帮他拉上了帘子。
刚刚那场跳进泳池救下落水女主的戏拍完,安忆书的戏份就彻底结束了。距离下一部戏进组还有两个多月,原本他打算这两个月彻底用来休息的,不过经纪人却帮他接了个生活类的真人秀。
安忆书换好衣服,一把拉开换衣帘,修长的手指挑起车窗窗帘一角,向外张望。
剧组保安拉起的警戒线外,有鬼鬼祟祟的狗仔,有明目张胆的站姐,还有时不时尖叫几声的狂热粉丝。他们无一例外,手里都举着各式各样的长枪短炮,企图拍到任何时候任何状态下安忆书的照片。
安忆书厌恶地皱起眉毛,换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沉声道:“回酒店。”
司机随时待命,听到之后直接一脚油门发动汽车,黑色的加长林肯如游鱼一般滑出片场,朝本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驶去。
安忆书仰头靠在宽大舒适的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小助理在一旁殷勤地帮他扇风。
“车上的空调还没修好?”安忆书问道。
虽然没有责怪什么,但小助理的心立刻悬了起来。最近这段时间安忆书的行程太满,去哪里都要保姆车跟着,他跟司机都是24小时待命,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去修空调。
小助理讪笑着,刚要张嘴解释,安忆书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foter,是安忆书的经纪人。
看都没看,安忆书就直接按了挂断,从头到尾甚至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小助理提醒道:“安哥,是foter哥”还未说完,电话便又响起来,大有不接电话就会一直打过来的架势。
安忆书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拇指划开手机按了免提。foter中气十足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出,带着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暴躁。
“安忆书!你又挂我电话!”
好像知道安忆书不会理会他的吐槽一样,foter继续自顾自说道:“给你接的真人秀今晚就要录先导预告,你收拾收拾休息下,晚上节目组的人会开车直接去酒店接你。敲重点,是真人秀,他们全程会有摄像师跟拍,在一些角落也会有固定机位的监控,你注意着点儿。”
“知道了。”
挂了电话,车子也刚好开进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安忆书迈着长腿下车,径直进了直通总统套房的电梯。小助理拉着两个行李箱,也跟着走进电梯。
总统套房是个两室一厅的套间,安忆书睡主卧,小助理睡次卧。进房间之后安忆书直接去了浴室洗澡,小助理则在客厅的地毯上整理安忆书稍后要带的行李。
等安忆书从浴室出来,小助理也一切收拾妥当。先导片不长,应该只会录个一两天,他把安忆书要用的东西都收拾在了大号的白色行李箱内。
就在他刚想问安忆书点不点晚餐的时候,门铃响了。小助理刚要上前去开,就被安忆书阻止。
“应该是节目组的人来了,你先回卧室吧,等我跟他们走了再出来。”
小助理闻言拉起剩下不用的行李箱,飞快钻进自己的次卧,砰一声带上了门。
安忆书从猫眼看了下外面,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肩膀上扛着摄像机,女的带着顶白色棒球帽,是来接洽的工作人员。
门铃又响了一声,安忆书对着墙边的穿衣镜整理了下衣领和刘海,戴上练习了无数次的完美笑容,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
“嗨,你们好!”
他面对镜头挥手,虽然看起来是在给摄像跟工作人员打招呼,但却给人一种透过镜头向未来观众打招呼的错觉。
摄像在屋子里逡巡记录了一圈之后,工作人员又向观众跟安忆书交代几句,安忆书便拉着行李箱,三人一起坐上了去往真人秀拍摄地点的小车。
天色已经黑了,汽车载着他们越开越偏僻,最终停在了城郊的一个人烟稀少的村口。距离村口不远的地方有一栋独栋的三层民房,栅栏门里围着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子中间还搭了凉亭。
已经有别的嘉宾到了,他们坐在凉亭那里喝茶聊天,凉亭周围围着一圈摄像,导演也坐在其中。
安忆书也走进凉亭跟各位嘉宾打了招呼,然后坐在角落跟他们一起等着剩下的嘉宾到齐。这期间导演介绍每个嘉宾认识了自己在录制节目期间的followpd,一路跟随安忆书的便是负责跟拍他的pd。
拍了一天的戏,安忆书已经有些累了,他百无聊赖地听着他们闲聊,终于在要打瞌睡之前所有的嘉宾都到齐了。
他们抽签分配了房间,有的两人一间,有的三人一间,安忆书运气好,抽到一个人住的房间。这正合他意,简单洗漱之后就匆匆睡下。
第二天的拍摄对于安忆书来说也很无聊,洗菜、做饭、吃饭、聊天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明明是非常无趣的活动,但观众们就是爱看明星们做起来是什么样的。
好容易熬到晚上拍摄结束,安忆书对着洗脸池上方的监控洗漱完毕,关掉灯假装自己已经睡下,实际上却带着烟和火机,一个人走到屋后乌漆麻黑的田间小道上抽烟。
真人秀的镜头太密集,想抽烟只能躲开才行。他其实很不喜欢参加综艺,平日里已经在镜头下暴露得够多了,有闲暇的时间,他宁愿自己窝在家里独处。
夜晚的风有些凉,香烟夹在指间明明灭灭,抽完最后一口,安忆书将烟头扔到脚底踩灭,刚准备回头,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巴。
“唔唔”
捂住他嘴的人力气很大,安忆书的背紧紧贴在那人的胸膛上,双手扣住对方的手,试图将自己挣脱出来。他能感觉到身后的人个子很高大,体格十分强壮,任他怎么掰也掰不开那铁钳一般的大手。
忽然,安忆书停止了挣扎,他感觉到身后慢慢顶起一根逐渐变硬的物件,隔着裤子温度烫人。身为男人的他立刻就知道那是什么,他有些害怕,一时间拿不准自己会不会有危险。
“乖,别怕。”
那男人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呼吸粗重,贪婪地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安忆书一瞬间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大家都在身后的房间里,安忆书想大声呼救,但被捂着嘴完全没办法发出丁点儿声音。还好这人将他鼻子露在外面,不然安忆书觉得自己可能在被强奸之前先被憋死。
遇到危险的时候要先假意顺从,安忆书放开抓着对方胳膊的双手,僵硬的身体也软下来。男人感觉到变化,满意地轻笑了一声。温热的呼吸打在安忆书敏感的耳背,让他忍不住颤抖。
“这么敏感的吗?”
男人猛地发力,把安忆书往小路边上的玉米地里拖。安忆书心里暗骂一声,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他就已经被压倒在地。
耳边传来玉米杆折断的脆响,背后的石子硌得他生疼。男人骑在他大腿上,双手按住安忆书肩膀,让他整个四肢都没法动弹。
“别伤害我!”安忆书仰躺着,努力想看清面前人的样貌,但今晚没有月亮,他再睁大眼睛也只能看到男人隐约的身形轮廓。
安忆书忽然想到,其实看不清也挺好的,因为一般看清犯罪者的相貌,免不了要被杀人灭口。
“如果你想要钱的话,我有很多。”
其实当他感觉到身后那根硬邦邦的东西顶着他时,就已经知道今晚这个男人的目的了,但他还是不甘心,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赌一把,万一钱有用呢。
但男人的回答彻底打破了他的设想。
“我不需要你的钱。”男人伏在安忆书身上,声音沙哑,“我需要你。”
完了,安忆书有些慌。他一边应付着男人的亲吻,脑子里一边疯狂想着周旋的办法,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恐怕只有放手一搏才能免于被上了。
士可杀,不可辱。安忆书混乱中摸到了地上的一块石头,巴掌大小凹凸不平,他在手中颠了颠,喊道:“去你妈的!”
男人没有防备,被他砸中了肩膀,要不是千钧一发之际他躲了一下,那砸中的就是后脑了。
安忆书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将男人掀翻在地,一刻也不敢耽搁地从玉米地里手脚并用爬到路上,拔腿就往拍摄的民舍奔去。
屋子里大家都休息了,安忆书快速穿过大厅跑进自己的房间,确认房间里的监控都已经被摄像组关闭,这才打开灯,换掉了一身泥污的衣裤。他坐在床边平复着呼吸,内心复盘起刚才发生的事来。
首先排除摄制组里的人,安忆书觉得应该没有谁会有这个胆量,藏在摄制组里对自己下手。他好歹是提名过影帝的明星演员,圈子里人的绝对不敢这么对他。
思来想去,安忆书觉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那个男人是村子里的,恰巧晚上在那条小路上碰见他。
俗话说穷乡僻壤出刁民,这个村子挺偏僻的,而且看上去大多都是些留守的老人,那么还呆在村子里的壮年男子,大概率是些游手好闲不求上进的人。这样的人,最容易头脑发热冲动行事。
反正那个人也没得逞,安忆书不想把事情闹大,不仅麻烦,而且万一传到别人耳朵里,娱乐新闻指不定会报导成什么样子呢。
安忆书决定接下来的时间以及后面录制这档节目的时候,自己绝对不落单。只要身边有人,今晚的事情就不可能再发生。
好在第二天只录制了大半个上午,这次的先导片就先告一段落。回程的路上也需要followpd跟着录制,于是安忆书仍然乘坐节目组安排的车辆。
其实回程也没什么好拍的,安忆书坐上车后对着镜头向followpd说了声辛苦了,便戴上耳机一边听歌一边闭着眼睛补觉。
村子离酒店挺远,车子在不甚平坦的村路上颠簸,就在安忆书快要睡着的时候,车子突然爆胎,失去平衡后一头扎进了路边的沟里。
安忆书只觉得后脑勺一痛,随后便失去了意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仍是一片漆黑。鼻子里是淡淡地消毒水味儿,应该是在医院里。
小助理兴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哥你醒啦!”
安忆书应了一声,问:“这么黑,你怎么不开灯?”
小助理顿时惊讶地张大嘴巴,一溜烟跑出病房,整个楼道都能听见他大喊医生的声音。
安忆书摸索着靠在床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别告诉他因为这个破车祸他竟然要瞎了。
全医院最好的脑科、眼科以及神经科的医生,在安忆书的病床前围成一圈。foter也在听闻消息之后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医院,此时正一脸凝重地望着医生。
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颇有资历的医生沉吟道:“看检查结果,大脑、视觉神经,还有眼睛本身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也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
foter疑惑道:“那他为什么看不见了?”
医生扭过头跟旁边的医生交流了几句,答道:“我们判断应该是车祸这样的突发刺激,导致的视觉应激,通俗地讲也就是心理作用。”
安忆书听到自己并不是真的瞎了,暗暗松了口气,仰头朝着医生声音传来的地方问道:“那医生我这个什么时候能恢复啊?”
“应该不会太久,快的话一两个星期,慢的话一两个月吧,不用太过担心。”
有医生的定心丸,大家都没刚开始那么担心了。安忆书叹了口气缩回被子里,他现在都不知道是该睁着眼还是干脆直接闭着眼,反正视野里都是一片漆黑。
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安忆书当天下午就办了出院。本来是安排小助理跟着安忆书回家照顾他的,结果小助理临时家里出了事必须要回去,foter只好帮安忆书找了个护工。
“那我先走了,护工最慢一个小时后就到,你一个人可以吗?”
foter的电话响得飞起,一直有人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找他,但护工还没来,他现在走的话有些不放心安忆书一个人在家。
安忆书摆摆手道:“你快去忙吧,在家里能有什么危险。你放心,再说护工马上就到了,没事的。”
“好,那我就先走了,护工到了你给我打电话说一声。水杯里我帮你接了水,就放在你正前方的茶几上,你往前一模就能摸到。”
咔哒一声轻响,安忆书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偌大的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突然失明他还很不习惯,于是就乖乖窝在沙发里安静地等着护工过来。
因为实在太无聊,便摸到手边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不过他看不见,也只能听个声响了。娱乐新闻台恰好正在报导他出车祸暂时修养一段时间,退出真人秀录制的消息。
娱乐记者操着夸张的声线,把浮夸的担心和惋惜送到观众的耳朵里。
“刚好我也不想参加。”安忆书心想,“果然不想做的事情就要直接拒绝,不然就会倒霉。”
等了没多久,安忆书就听到门铃响了,应该是护工。他光着脚踩到地板上,小心翼翼地靠着墙往前,缓慢地移动到门边。
“是谁?”安忆书仍旧警惕地问了一声。
门外响起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安先生,我是这段时间负责来照顾你的护工。”
安忆书有些惊讶,他以为foter会找个阿姨之类的,结果确实个男护工。不过这样也好,男护工更方便些。
他开了门将护工请进屋里,听到护工弯腰换了拖鞋。突然而来的腾空感让安忆书受到惊吓,赶紧用力抓紧护工的衣领,生怕自己掉下去。
“安先生,您光着脚小心着凉,foter先生告诉过我了,您眼睛看不见,我抱您去沙发上吧。”
安忆书咳嗽一声,掩饰自己刚才的慌张,“下次抱之前先说一声。”
“好的。”男护工笑了一下,毕恭毕敬地把他放在沙发上,还拿来一旁的毯子盖在安忆书腿上。
“我想先去下洗手间。”安忆书道,没等护工应声他便补充道:“扶我过去就可以了。”
护工帮安忆书穿好拖鞋,扶着他慢慢走到卫生间,来到马桶前面。安忆书等着他出去,结果护工却突然开始解他的裤子。
“出去!”
安忆书又被吓到,马上用手按住已经拉下一半的裤链,冷声呵斥。护工笑了笑,听话地退出卫生间。
安忆书坐到马桶上,心里觉得不太对劲。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给foter拨过去,刚一接通便听到对面问道:“阿姨到了吗?”
阿姨?
安忆书眉头紧锁,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于是打算先不告诉foter,他倒要看看这个假冒的护工到底想干什么。
卫生间的隔音很好,林颂并不清楚安忆书已经知道自己假冒护工的事情。他拿起沙发上安忆书抱过的玩偶,一脸痴迷地闻着上面残留的味道。
“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安忆书从卫生间出来,林颂早就在门口等着扶他。
“对了,怎么称呼你?”安忆书问。
“等会儿再告诉你。”
安忆书脚下一空,又被抱了起来。他总觉得这个男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当搭在男人肩膀上的手摸到一个刚刚结痂的伤疤时,安忆书脑子白光一闪,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结实强壮的体格,肩膀上被石头砸出来的伤疤,对他有非分之想。所有的一切都指对方的身份,是那天晚上的那个男人。
林颂径直将安忆书抱进卧室,扔到宽大的双人床上,开始慢条斯理地脱掉身上的蓝色护工服。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