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汤就这么一只炖着,掀开锅盖,锅子里的水蒸气热腾腾的扑面而来,打得人眼眶与睫毛微湿。
或许是距离近了就让人产生错觉吧。
李安然重新把盖子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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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直到最后,李安然也没有和白熵出门,而是把该准备的东西全部都准备完,在家里吃了一点饭就决定去医院看乐心了。
这一次白熵没有再阻止他,只是说了一句“载他过去”。其余的话一句也没有多说。
两个人一路去医院的路上气氛沉默得有些可怕。
而等到了医院以后,李安然才彻底的傻眼了。
乐心的病房里空荡荡的,原本的病床上已经重新铺上了洁白的床单,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丝折痕,而他昨晚放在这里的鲜花也早就不见了,什么都没有,整个房间都像是从来没有过乐心的足迹似的。
李安然手握在门把手上很久都反应不过来他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大概几分钟以后李安然才觉得自己的思维重新运转了起来,他几乎的立刻回头看向白熵:“乐心呢?!”
白熵一直站在李安然的身后不远处,此刻正在点烟。
“我问你!乐心呢?!”李安然大声的质问,他极少有那么生气的时候。
白熵的手顿了下,将烟夹在手中,看了看怒气冲冲的李安然,默了一下以后才说:“言希送他去其他地方静养了。”
白熵没打算欺骗,从今晚他发脾气阻止李安然过来开始,他就知道这事瞒不住,也是干脆的就认下来了。
“静养?”李安然笑了,“你们知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们怎么……怎么可以轻易的动他呢?”
李安然能够猜到,乐心本人是绝对不会愿意跟着言希走的,他甚至可以想象乐心被他们带走的时候该是如何的挣扎。那么大的动作也不知道会不会加重他手脚的伤势,李安然一点都不敢去想。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李安然将手里的保温杯狠狠的往地上一摔,“你今天阻止我过来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弄走乐心?”
白熵没说话,算是默认。
李安然双眼泛红,几乎要哭出来。乐心是为了他才遭了那么大的罪的,没想到这才养着没几天,伤势都还没有任何好转的情况下就被别人强行带走了。自己明明是该照顾好他的,结果……结果,太可笑了。
自己竟然就眼巴巴的跟着白熵回家了。
李安然压抑着自己的悲愤,一字一句的说:“白熵……我真的……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狗……”
就因为喜欢白熵,所以白熵随手招一招他就摇尾乞怜的过去了。他竟然还相信了昨晚的那种平淡温馨,竟然还指望自己的病好了以后可以再有更多这样的日子,竟然真的相信了白熵说不让他来医院是因为在意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光。
现实就是狠狠的一个耳光,扇得他脸颊红肿生疼。
他怎么就那么自不量力,以为相处久了就在白熵心中能有一席之地了?以为相处久了就能有些感情可以友达以上了?
白熵会在意的,从来都只有简茗而已。
他与乐心,都像是残烛,竟然与日争辉。可悲可笑。
白熵听了李安然的话,有些不太舒服,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心里琢磨着怎么和李安然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