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烟花,他倒是想起一个人——李安然。
自从上次从李安然家里离开以后,这么长一段时间里他再也没有去找过他,关于这点,是白熵刻意为之。
李安然和他所有的朋友都不同,对白熵来说也很难去定义。肯定不算是普通朋友,自己身边那些以「朋友」定义的人哪个不是虚与蛇委?李安然和那些人不一样,从最开始相识起,就是不带任何目的性的。
这一点,白熵其实是很珍惜的。
可是,就算这样也无法成为交心的朋友。尽管李安然说自己有任何事都可以去找他倾诉,不是不感动于这种真心,只是除了感动以外也就是这样了,他心里面太多太多的事,是不可以为外人道的。
他想要做的,是扳倒帝研。
听起来又像是一个笑话,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会相信,所以又能说给谁听呢?
一城四国,帝研仿若一个辉煌的王朝,然而这个王朝早从上一代里内部就腐朽流脓了。
就拿他父亲来说好了,堂而皇之的让小三登堂入室还把他亲生母亲软禁起来。重婚也好,软禁也好,其实全部都是违法的。可是就因为他有钱,又谁奈何得了他?外面的人就算知道他们的家情况又如何?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夏素和白觅在外,依旧有无数的人对她们阿谀奉承,每天都出入这各种名流宴会。
而他的亲生母亲,那个疯子却在那一方天地里消磨着青春,执迷不悟。
这个家庭,这些人,在白熵的眼里怎么看都觉得很可悲。所以他从十年前起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推到这个王朝。
让这些虚荣的人,过回一无所有的生活,不知道没了权没了势的白博,夏素还会喜欢吗?
想到这里白熵就忍不住冷笑,他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个结局。
但白熵也知道,这条路上势必艰难险阻无数。
所以有些事不是他不想开口,而是根本无从开口。
更何况李安然那样的普通人,又何必将他卷入这种漩涡里面?何必让他看到这些肮脏腐朽?李安然的话,只要永远站在那里就可以了,站在他偶尔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有的时候白熵也会想,会与李安然相遇,也算是上天对自己的一点仁慈。
如果说简茗是他往前十几年里唯一的光芒,那么李安然的存在,大概就是他所能看到的这个让他深恶痛绝的世界里为数不多的善意。
那是一个好的人,他该有最为平静的生活。
正想着,忽然手机响了起来,白熵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言希——言家的二少爷。
“喂。”白熵接起电话,言希这种时候打开倒是少见。
「怎么今天没来出席集团的年会啊?」言希略带玩味的问。
言希这个人,和他那个喜欢搞艺术的哥哥不一样,是个长相俊美且野心极大的人,当然他的野心隐藏得极好,至少言家人看不太出来,唯一知道他野心的人只有白熵,因为他们是盟友,一个想要掌管言家,一个想要推到帝研,虽然目的各不相同,但是利益确实一致的,都是把自家企业从这个大集团里独立出去。
白熵冷哼了一声:“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和那两个女人在同一个场合出席。”
「我知道,所以为了让你在不出席的情况也知道第一手情报,我可是来事先告诉你一些事的。」
“什么?”白熵吸了口烟,看着远处的天空,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周围的人都开始沸腾起来。
「纪老爷子今天没有出席,今年的年会,代表纪家的是他的一个外甥,外姓之人,不足为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