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胜罢了。”润之这一盘棋下的酣畅淋漓,意犹未尽道,“明日再战!”
尹壮图点头,“甚好。”又对永琰道,“方才听军师爷说有事同你商议,下棋下太入神,给忘了。”
永琰低头不语,润之道,“今日下到此处,我与琰哥儿同去见柳先生。”
尹壮图想了想道,“也好。”
“人参我先让陈骁拿伙房炖上。”
两人并肩往柳凤雏帐子方向去,永琰几番欲言又止,到帐外方顿住步道,“琰哥自己进去就好,你且先回帐子里,外头蚊子多。”
“来都来了——”润之狐疑道,“你有事瞒我?”
永琰不置可否,转身掀起帘子。
柳凤雏已等候多时,焦躁地灌了好几壶酸梅汤,现下胃里正泛酸水,看永琰进来,立时横眉立目,道,“怎么才来!知不知道什么叫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咦?乖徒弟,你怎么也来了?”
润之大喇喇往桌上一坐,一脚踏上凳子面,“怎么着?你俩撺掇事儿不带我,不平兄和牛大娘也在啊。”
牛不平照葫芦画瓢学娘编筐,削好的柳条子堆了一地,扬了扬手憨憨道,“来拉。”
“别叫他不平胸!”柳凤雏怒道,“大小伙子知不知道羞,你们老欺负人家牛不平老实!”
“那……平兄?”
“平胸也不行,下去,有凳子非坐桌子上,你是跳马猴子么?”
“凳子太矮,窝的慌,”润之道,“说罢,啥事瞒我?”
柳凤雏瞥了一眼永琰,后者微微摇头。
“没事儿,为师这儿正梦游呢,你俩不用管我,省得扰醒了咬人。回去吧,趁月黑风高互相研究屁股去吧。”柳凤雏道。
润之“……”
永琰“……”
牛大娘捂住牛不平耳朵,“哦——哦——没听见啊~咱没听见~”
柳凤雏自暴自弃,“诶,反正他早晚得知道,你还能瞒到几时?”
“到底什么!”润之彻底急了,“为何瞒我?”
“急吼吼作甚,瞒你就是怕你急,你这性子忒也急躁,跟头驴似的。”柳凤雏悠闲道,“如今大军既定,温饱虽不愁,但这半年盐仓放盐期限已过,坐吃山空实不可取。咱们的盐要想往外卖必得走宫里盐铁的渠道,必显在宫中可用,但终究没个正经靠山成不了气候,所以——”
润之浑身颤栗,咬牙道,“所以,你想让琰哥回宫去?”
“孺子可教也~”
润之心里一阵绞痛,一把抓住永琰腕子,“你呢!你自己也想回去么!”
永琰不吭声,沉默良久。
“你们都知道,尹壮图,陈骁,牛不平,牛大娘也知道,只有我不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
牛不平双手举过头顶,“俺和俺娘都不知道,不知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