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肖誉身边挪了挪,屁股往下一滑,整个人靠在肖誉身上:“阿晏,不,肖大富翁,我下半辈子可靠你了。”
肖誉吓得放空一个技能。
半岛蓝湾那间大得离谱的衣帽间浮现在眼前——面积大就算了,这只孔雀还用各种奢侈品牌的衣饰填得满满当当。
那得多少钱啊!
肩膀被压得酸疼,他抬抬胳膊想把人赶走:“养不起,你自生自灭吧。”
“七位数的现金,五套房产,三个铺面底商,一家经营良好的公司,”季云深回忆刚才看过的文件,掰着手指数,而后伤心道,“阿晏,你这么富有,居然连一顿饭的钱都不想给我花,好狠的心呐。”
“……”
游戏里团灭了,他用余光睨着身上不知是狗皮膏药,还是大型犬的生物,嘴角抽了几抽。
最近他经常怀疑,季云深在芬兰医院里被调包了。虽然在外面看着和从前一样,可私下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不正常。
“公司归你,给我打工吧。”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像缓缓淌过的清凉溪水,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哄”,有些无奈,又有些纵容。
季云深听得双眼放光,毕恭毕敬答:“好的,肖总。”
四月里还在倒春寒,某些“孔雀”就迫不及待抖露自己的羽毛开屏了。
“阿晏,这件好看吗?”季云深披一件黑色双排扣风衣,在镜子前晃来晃去,“还是刚才那个军绿色的好看?”
肖誉双手环胸,侧身倚着镜子半天没出声。
他是真的,累了!
早半个小时他就穿戴齐全了,本想去客厅等着,谁承想被季云深抓来衣帽间罚站。
世界上最复杂的迷宫就是季云深的衣帽间,衣服按季节和颜色挂了一排又一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服装供货商。
他刚上高中那会儿也很爱捯饬自己,青春期嘛,爱美是人类天性。但他的青春期极短,很快就过了这个劲儿,季云深倒好,直接把“爱美”刻进了骨髓。
“季总,我们是去房产中介,不是去t台走秀。”
季云深假装听不出他的小脾气,脱下风衣挂回去,看一眼腕表,确定时间还充裕,然后从衣柜里拿出另一件:“这件怎么样?”
肖誉木着脸:“跟上一件有区别吗。”
“你刚才就没认真看啊,这一个深灰,一个纯黑,怎么会一样?”季云深不满,“而且深灰这件是飘带款,纯黑色是双排扣。”
肖誉抑制住马上要发疯的冲动,冷静敷衍道:“这件好看。”
随后他直起身子逃出衣帽间,单方面结束了这次“酷刑”。
卧室窗帘大开,半小时前还晴朗的天这会儿阴沉沉的,狂风大作,纱窗下方缀着的拉绳被吹得一下下打在窗户上,三层隔音玻璃都挡不住呼啸的风声。
他回忆着季云深身上穿的“装备”,绿底白条纹的衬衣,黑色单褶休闲西装裤,加上“薄如蝉翼”的风衣,一身花架子,没一件保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