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的孩子在唐家长大。
这件事情也让唐珏莫名的恐慌,那个孩子的外表就是翡翠的翻版,但那个孩子愈长愈大,就和某个男人愈来愈相似,从骨子里透出来孤傲阴冷的霸气,然後再慢慢的用人皮和笑容去装饰隐藏,让人打从心里感到畏惧。
是的,唐珏害怕这个孩子。
害怕到甚至不敢与他亲近。
光只是那个孩子看他一眼,他就忍不住想要逃跑。
谁都知道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也知道那个孩子的父亲有多大的能耐。
就像是扮猪吃老虎一样,趁著朵尔曼集团股价下跌的时候,金以个人的身分买回了多数的股份,成为朵尔曼集团最大的股东,然後以新推出的抗癌药剂重回股王的宝座。
金不但掌握了朵尔曼集团绝对的经营权,而且新药在十五年的专利期效之内,将为公司带来庞大的利润。
这样的男人,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的亲生儿子被藏在哪里。
即使那个地方是他有意忽略的地方也一样。
所以唐珏对於八年後被宇贺克己带上车带去见金这件事情,在收留唐斐时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只是有心里准备并不代表他就能够接受这种粗暴的对待。
他是在深夜自己家门口,被好几名彪形大汉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带走,这简直是绑架。
唐珏感到非常的屈辱,但让他愿意乖乖跟著走的原因,是因为宇贺克己拿出了那玫玉戒。
唐家的玉戒,玲珑珏的其中一件,和唐珏身上挂著的环形玉佩是成套的,这世界独一无二的玉戒,那温润的光泽他一看即知,因为他配戴了三十几年,直到那个男人从他的指头上摘下。
他还记得那天金说的每一句话,脸上的表情牵动了几条细微的神经,还有舌尖上被唾液湿润後更显得晶莹剔透的玉戒。
这麽多年了,儿子都长大了,但那些吉光片羽一样让人难以忘怀,唐珏漠然的看著车窗外呼啸而过的街景,内心里却波涛汹涌。
他要怎麽面对心里的这个男人?
他从来没有仔细想过。
恨他?
怨他?
爱……他……?
唐珏垂下了眼帘,心里的悲哀蔓延开来。
他记得品兰临终前的话,每一字,每一句,他在心里反覆的诵念著,当成护身符一样的咒语,否则他管不住自己。
唐珏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握的太紧了,青筋浮现,指节转红,那剪到肉里去的指甲,却扎进了自己的心里。
他被带到金在台湾临时落脚之处,阳明山深处的占地辽阔一处豪宅。
金做的是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