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斯·朵尔曼。」
「那你没有搞错,这的确是凯斯家,我是他的房东。」老婆婆回答。
太好了!
「不过,他现在不在家,他跟著联合国的医疗团队出发去非洲了,预计要在非洲待半年以上,才有可能回来。」
唐珏非常的震惊,他最害怕的其实就是万一他扑了一个空,凯斯根本就不在家,那怎麽办?
现在他的害怕成真了,凯斯还跑到非洲去完成他的梦想了。
什麽妄想要和凯斯待在同一个国度,同一个城市,自己实在太天真了。
自己的努力,这三个月来恶补乐理,抛下年幼的孩子和辛苦的妻子,跑来英国找他,只是落得了一场空。
这是一定的吧。
毕竟自己是抛妻弃子来找单恋的男人,注定要被老天爷惩罚。
唐珏精神恍惚,他提著行李,走在林荫的街道上,在白天与黑夜的交界处徘徊,今晚要睡哪里,去找间便宜的宾馆吧,然後在学校附近找一间小房间,伦敦的物价太高,太贵,他住不起好地段,也许要找偏远一点的。
好想凯斯,好想他。
唐珏走著,走著,天渐渐黑了,伦敦的夜空没有星星,但是弯弯的月亮非常的揪心。
唐珏迷路了,来到了一座公园,傍晚的公园很多人,但是夜渐渐深了,公园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流浪汉或流浪狗会来这里休息吧。
在月光下,唐珏不知何去何从,所以就走进了这里。
他把行李放在路灯下的椅子上,然後坐在旁边,双手捧著脸,在空无一人的公园里遮住自己绝望的脸。
他没有掉眼泪,虽然是一副要哭的表情,并且发出呜呜的悲鸣,但是他没有掉眼泪。
只有现在他会渴望他的妻子,那个永远温顺的品兰,像是姐姐又像是母亲一样的妻子,虽然对这个妻子没有任何恋爱的感觉,但是他深深的依赖著品兰,如果没有来的话,品兰是不是会抱著他,给他温暖的安慰,为他轻柔的哼歌呢?
他深深的厌恶起自己来,自己的胆小和卑劣。
不应该来的,不应该来的。
他又把头更低低的传下,几乎就是要碰触到膝盖,因为胸口的疼痛实在太难以忍受了。
不应该来的,不应该来的。
自己的愚蠢让唐珏深深懊悔,为什麽要为了一个不可能爱他的男人抛下妻子和儿子呢?
他沉醉在自怨自艾当中,等他发现不对劲要抬起头来,已经来不及了。
好几个白人黑人围住他,全部都是高大孔武的模样,他们脸上都带著笑,但是非常的不友善。
其中一个光头的黑人高出唐珏一个头,身体快要是唐珏的两倍大,他操著浓厚口音的话说:「你好,朋友。」
唐珏惊恐著想要回话。
回答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