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完,未雪捏了捏从日的小脸问:“刚才那话谁教你的?”
从日老实回答:“听父王同母妃说的。”
“王爷还真是有趣。”我想象珣阳对王妃说这话时的情形,想必花前月下或柳杏桃阴。
“是很有趣。”未雪也认同的点头,见她高兴,我又模仿从日说:“皇上,你真好看,我可以咬你一口吗?”
此时旁边还有奶娘和宫女在旁,未雪瞪了我一眼,却不见一丝愠色。
即使未雪允许我咬,我也不敢造次。
从日果然不是一般孩子,寻常孩子离了家难免想念而且还会又哭又闹,但从日没有,我也曾问他是否想父王和母妃,他点头却未见太多失落。
自从有了从日,我没事便陪着他玩耍,有时也带着他练功,这孩子虽不算骨骼惊奇,底子和定力也还算不错。
虽不同于平常孩子,但毕竟年纪小,扎马步累了他也会向我撒娇可不可以歇会儿。有道是严师出高徒,我本着负责任的心态无视了他撒娇。
由于宫里只有从日一个孩子,未雪便找了两个大臣的儿子进宫伴读,当然主要还是陪他玩。
“清枝,我想去大殿找皇上。”说话的是从日,他不叫我师父更不叫大人,喊清枝纯粹就是跟着未雪学的。
“皇上这几天要处理很多事,我们就不要去打扰她了。”事实上我巴不得不去见她,一见她就会扔点任务给我,生怕我闲着了。
“她在忙什么呢?”从日问。
“天下大事。”具体是啥,估计说了从日也不明白,而且我也不是很清楚。
从日刨根问底的功夫越来越有长进,接着说:“天下大事是什么?”
囧,这个恕我无力回答。
回大殿的时候刚好碰见几位大人出来,此时日薄西山,商量得也有够久的。
走进殿内,又撞见另一位迟些出来的大人,我有意无意地向他打听了两句最近之事。
原来安国屡犯边境,未雪准备出兵讨伐,几日来都在商量派兵事宜。说及所派将领,还算是我牧家远亲,也姓牧,只因多年前父亲去世,来往便少了。
那大人末了感叹:“牧家多英豪,他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
我扯嘴笑笑,心想牧家多将才不假,只我例外罢了,我不仅没有父亲的将才,亦没有母亲的英明远见。
将士出征那日,我送了他们一程,回来向未雪说:“十万兵马,岂止讨伐。”
未雪接道:“天罗地网,岂止十万。”
她什么用意我明白,多年蛰伏,终于快见成效,唯一的好盼头便是,希望谢诚归早日回来,而且要活着回来。
煊国的细作不只谢诚归一个,但他却是如今在安国位居于高位的人,树大招风,越是高位便越危险。
如此想来又是一惊,转而看到她锐利的目光,如弓箭,直指边境。我仿佛已经看见了边关的腥风血雨。
几日后,我带着从日去谢府找斯咏。
斯咏说:“听说大军出发了,你怎么没一道去。?”
“我像是能打仗的人吗?再说随军去难道就为了观战啊?多没良心。”对于斯咏突如其来的问题我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