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鸢说着,从怀里摸出两张纸递给了秦时,“头领不确定这些事跟镇妖司有没有关系,但最近一段时间很多妖族都在议论这些事。像西宁北边的狍鸮一族,大约听说头领刚从长安回来,还特意派了信使来黑石山打听情况。”
秦时听到狍鸮两个字,想起他收在包裹里狍鸮的妖丹。他欠了狍鸮的人情,若是有机会自然会想办法还了人情。但他们之间没什么深刻的交情,他也不会放下自己手里重要的事,去专门给狍鸮找机会。
秦时出了一会儿神,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这份名单上。
秦时打开名单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夜琮会写字?竟然写得比他还好?!
人常说字如其人,但夜琮的字迹却非常的端正大方,只看这笔字,秦时会觉得写字的人是一位严肃稳重的读书人,怎么都跟小狼崽的形象重合不起来。
跟告别的时候那头威武的大狼也重合不起来。
秦时想到了夜琮的人形,觉得那副胸有成竹的冷静模样倒是与字迹有几分相像的地方。
秦时还在琢磨夜琮的性格,就听挤到他身旁看名单的沐夜小声嘀咕起来,“白额羊也要南迁?它们受得了南边的气候吗?”
秦时再次回神,果然见左手边的名单上,排在第一位的就是白额羊。
西宁城西,长峪沟,白额羊。
贺知年看出秦时大概没听说过白额羊这个名字,解释说:“野羊的一种,因为额头有一撮白毛,所以叫白额羊。它们擅长攀爬,以山岩间的野草为食。”
秦时想到后世那些生活在山岭地带的岩羊,怀疑这个白额羊大约也是类似的一个品种。
“它们的祖先生活在突厥境内,”贺知年说:“百多年前,那一带发生了剧烈的地动,它们这一族为了避祸不得不南下,越过了边境来到长峪沟一带生活。”
秦时这个时候就听出了问题。从动物习性上来讲,它们通常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持续地迁徙——除非有迫使它们不得不迁徙的原因。
夜鸢看一眼贺知年,对秦时说:“它们一族战斗力不强,遇到敌人全靠跑得快……不过它们的肉质非常鲜嫩紧致,很美味。”
秦时,“……”
贺知年几人也都有些无语。当然从狼族的天性来看,夜鸢的话一点儿问题也没有,但他们正在讨论迁徙这么严肃的问题,夜鸢的话让大家有一种正在会议室里开着会,突然间就转移到了餐厅的古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