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很眩晕,我缓缓倒在沙发上,无力地趴着,我朝对面那个似笑非笑的男人嘟哝道:“我就说...我不会喝酒...。”
昏昏沉沉之中,身体腾空而起,他强健有力的手臂将我抱起,我睁起沉重的眼皮,便看见一双带笑的黑眸,他从上而下的俯视着我。
我揪着他的白衬衫,说着不满的醉酒话:“别笑我...我就是穷没喝过洋酒...所以...酒量不好...怎么了...。”
他的眼睛像夜色里的一弯弦月,皎洁,又弯。他唔一声,把我抱到了软软的大床上,再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次日黎明,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有个熟悉的男人躺在身侧,他的眉宇若有若无地蹙起,双眸自然的闭着,鼻若悬梁,唇若丹蔻,在窗帘的透光下,他像一幅暖色调的西洋油画。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缓了会儿才想起,我已成为了杜若笙的情人。
棉被里暖和极了,我钻进被窝中查看,身上只有一件宽松的白裙,肚兜没了,身下没有任何异样。
我咽了咽口水,把脑袋从被窝里抬起来时,看见一张俊朗的脸距离我大约有几厘米,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有一丝的痒。
我的脸庞略微发烫,我拉起被子蒙住脸,只露出眼睛看他,我瓮声瓮气道:“三爷...早。”
杜若笙捋了捋我额头上的碎发,他的脸孔温润有余,声音低沉而又悦耳:“今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问他去哪儿,他并没有回答,懒洋洋地从大床上坐起来,从衣架上拿起崭新的衬衫利落地穿上,他赤露的皮肤白皙如雪,腹上的肌肉结实有力,健硕的身姿挺拔帅气。
他穿好一套格纹马甲西装后,将凳子上穿过的衣服扔进浅棕色的木筐里,我透过木框缝隙里看见了我昨日所穿的冬裙。
我窝在床上不知该穿什么时,杜若笙绕过来打开白色衣柜,接着,他随手拿了一件暖和的素色大衣出来,又拿了一件微厚的旗袍递给我。
我低头看着这些昂贵时髦的衣服,没有动。
“一大早的又要爷来服侍你?真是比她还懒。”杜若笙顺势坐到床边,他将带茧的大手伸进被窝里,从我脚踝摸到腿上,轻撩起裙摆想要帮我脱掉睡裙。
腿上有酥.麻的触感,痒极了,我缩起脚,摁住他的手,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自己来。”
杜若笙的嘴边勾起痞痞的笑容,他幽黑的眸直勾勾地盯着我,语气玩味道:“害羞什么,迟早的事。”
他似乎没有回避的意思,我拿了那件旗袍钻进被窝里窸窸窣窣地换衣服,过程不大方便。
我在这个洋房里,总会想起白曼薇,这些衣服大抵是她的,她走了,杜若笙照样会对另一个女孩子调情,白曼薇也早就傍了另个男人,忽觉这样的爱情有些悲哀,原来我看到的并不是童话,而是貌合神离。
等穿好衣服后,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大口呼吸。
杜若笙在衣柜里一排排地拨弄衣裳,他沉吟着,淡淡道:“你暂且穿着身上的衣服,下午拿钱去逛个街。”
“好。”
若是我早点来上海滩,比白曼薇早些遇到他,他会养我做情人么?似乎不会,他大约是在尝试过红玫瑰的苦后,才想来尝尝白玫瑰的新鲜滋味儿。
杜若笙拿起那件大衣替我穿上,他对待我的态度,十分平等,甚至很照顾我。我从未享受过如此待遇,不禁讷讷问道:“不是应该,我来服侍你么?”
他伸出手指挑起我的下巴,端详着我的样貌,莞尔道:“习惯了...再说,你这么个黄毛丫头,毛毛躁躁的,我看服侍不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