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老娘知道!”
毒蝎烦躁的将烟头攥进手心里,扭过修长的脖颈去看那远处的花境,泳池里的波光恰恰好映入她的眸子里,潋滟得宛如泪光,却并不是泪光。
她是不会流泪的,更不会为一个男人流泪,她从来不是那种女人。
“用最艳的口红,喷最香的香水,穿最性感的内衣,你用这些搏得了无数男人的爱慕,可偏偏只有那一个男人,那个让你变成这副模样的男人,他连一眼都不愿意看你。——女人啊,还真是贱。”
“…其实吧,厨子也没那么好,我觉的姐你…”
“我从小就被拿来和哥哥比较,父亲对我的训导就是要和男人一样强,我偏不,我就要比男人更强。说军队是地狱,我见过多少在那里哭得鬼哭狼嚎夹着尾巴逃走的男人,我和他们经受着一样的训练流着一样的血,我从来没有哭过半声,他们都不如我。我曾经以为除了我们家的男人,天底下的男人全都死绝了…直到有一天,我在医务室撞见一个人,医生正好出去了,他就自己给自己缝合伤口。”
毒蝎低声的说着,眼角眉梢开始流淌出淡淡的,温柔的笑意。
“我就站在门边,他一点儿也没察觉到我的存在。豆大的汗一个劲儿的从他额头上滚下来,两条浓眉皱得死紧,腮上的肌肉绷着,硬是咬着牙,一声也不出。那一刻我突然就觉得,他像个男人。”
“后来我直到他缝合结束后才走进去,我问他怎么不打麻药,你猜他说什么?——他瞪着眼,说他忘了。”
克里斯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像是他的作风。”
“直到后来我才听说,他曾经在仿真演习中受过好几次伤,每次都是自己缝合,而且不打麻药,他自己说是不想被药物影响了头脑的判断,可我也听说了,他是把所有的麻药都留给了其他人。”
仲夏的风缓缓的蒸腾着百里香甜蜜的味道,没有裹挟一丝一毫的苦涩。
“我知足。至少现在在这里,和他共处一个屋檐下的是我。我不管他回去之后娶谁,我一点儿不在乎。所以克里斯,别再跟我说什么没用不没用,这不是有用没用的问题,是愿不愿意的问题。”
克里斯沉默半天,只有一声长叹。
“我说姐,要这样你早说啊,你要想看我也给你整个自己缝自己的,保管比那臭木头更爷们儿!”
“滚犊子!”
毒蝎一把拧住他的耳朵,直把他疼得连声求饶才罢休。
“赶紧吃,厨房还一大锅呢。”
“这么难吃,你自己怎么不吃啊!”
“你小子…就那么难吃啊?!都是兰萨把你那舌头惯的!”
“您老人家还有脸跟兰萨比啊?”
“我靠!老娘还就不信了!”毒蝎怒气冲冲的拿起汤勺来喝了一口,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白一阵。“妈的,这么难吃!”
克里斯就在旁边兴灾乐祸,“你连一颗子弹差了0.01克的重量都能用手掂出来,怎么连汤里放几勺盐都不知道?”
“你行你上啊!”
“我不行,所以我也不祸害别人。”
“我偏要祸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