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宝,但又岂能说不见就不见,他清晨时起床,只感觉到浑身骨头酸痛,踱到窗边,一眼就看到了有个人像流浪汉似的坐在榕树下。随即,他拉上了窗帘。
刑家宝如梦初醒地从长凳上惊跳起来,然后又动作僵硬地坐回去,他的精神状态恍恍惚惚,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看到了杜九,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是那冷漠的眉眼却像整晚的冷风一样,让他透心凉。
这十天来他徘徊在医院里,有家不回,什么也不管,起初还会像神经病般闯入病房区大叫大闹,后来知道于事无补,也就不闹了,痴痴呆呆的守在窗下。
他倒没有多灰心,反正杜九每次生气都不理他,这次只不过是气得狠了。
只要等到杜九气消了,他好好哄一哄,然后把人带回家去,谁敢拦着就毙了谁。
杜九叫守在门口的保镖帮他唤医生来,问了问自己的身体情况,康复进度理想,肩胛骨也开始长合了,除了肝脏以外一切都还好。医生说他的肝脏破裂过,以后都得很小心,不但要注意饮食严禁沾酒,更不可再受到创伤。
杜九知道肝脏就在腹部,以后他是别想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的搏斗了。
中午时分,保镖端了一个食盒进来,放到杜九面前:“杜先生,这是大少让人从长岛酒店买来的药膳,请慢用。”
杜九摸了摸盒盖,还是温热的,可他却没有什么胃口,坐着不动。
他不动,保镖也不动,笔直笔直地站在边上。
杜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听见保镖说:“大少说,要看着你吃完才可以撤掉。”
杜九沉下脸来,他知道刑耀祖是一片好心,但好心得过度就难以消受了。他默不吭声的掀开盒盖,拿起勺子,安安静静的把人参大枣汤喝完,再把桂圆小米粥也吃了个干净。
没想到他刚刚打个饱嗝,又有人送食物上门了。
来的人是胖妈,带了两样家常菜,还有用保温瓶装的炖汤,守在门口的人只是接到不准把刑家宝放进来的命令,其他人倒没有被禁止。
杜九表示自己吃饱了,让她把菜饭带回去,胖妈立刻就红了眼眶。
胖妈是为谁而来他心知肚明,可杜九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所以遂了她的请求。
刑家宝听到杜九肯见自己,两眼放光,有些惶恐地抓住胖妈的胳膊:“我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丑很邋遢?他见了我只怕要更生气了,我要不回去收拾一下自己再来?”
胖妈捏着手绢抽抽搭搭,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刑家宝想了想,又说:“算了,我什么模样他没见过。”
他如同上刑场一样,心惊胆跳的跨入病房,蹲在杜九脚边,摸摸他的大腿,又握住他的手不放,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还来不及说话,眼泪就先掉下来了。
“九爷……我错了,对不起……”
杜九仔细审视了刑家宝的面貌,忽然问:“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刑家宝一愣,立刻抬手摸了摸脸:“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