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实习之前江浩然回了趟a市,那天他开车经过阮悠游的家,发现另一家人正在往里搬东西,他犹豫了一会儿,踩下刹车,车子靠在了道旁。
“不好意思,请问原先住在这儿的那家人呢?”江浩然拦住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儿问。
“搬走了呗。”
“去哪儿了?”
“这不知道,听说是这家有个哥哥生病了,家人带他到国外看病去了。”
江浩然一时答不上话,看着搬家的大卡车开走,家具都被卸了下来,阮悠游家的大门一点点地合上,各种猜测几乎像是没有准心的炮弹一般在他脑子里轰炸着。
a市的街头仍然一如既往的拥堵,江浩然没法把油门一踩到底,内心说不出的烦躁不安。他记得阮悠游在和他分手前曾提过头疼的事儿,可当时他们谁也没在意。所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他几乎立刻有冲动拨个电话,不想怎么样,就问问对方的情况。
没想到当天下午他们就碰见了,在一家新开的进口超市,江浩然身边有几个亲戚的小孩儿,嚷嚷着要在他远赴边疆前掏光他的口袋,正当他被五六只小猴子缠得想发火呢,只见王桦和阮悠游迎面朝他走来,两人有说有笑的,还推着一辆购物车。
“hi。”
阮悠游没说话,王桦先和他打了招呼。
“你们俩先聊吧。”王桦说,当事人都沉默着,站着一动不动。
“没关系吧?”王桦关心地看了看阮悠游。
阮悠游还是穿着几年前那件红色的高领毛衣,脸色却没有从前好,双眼在见到江浩然的那一刹那便冻住了,毫无温度。
“没关系,反正a市就这么大,总会碰见的。”阮悠游说,语气也冷淡得像是变了个人。
“最近还好吗?”等王桦离开了,江浩然把钱包扔给那群小猴子,他们欢呼雀跃地接过跑走了。
“如果你是问我和王桦有没有在一起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好着呢。”阮悠游骄傲地抬着头,毫不掩饰自己对江浩然的敌意。
“你说哪种好?”面对他的挑衅,江浩然也在一瞬间改变了气场,竟显出几分很久没暴露的玩世不恭来。
“……”阮悠游咬了咬嘴唇,没吱声。
“你自己想象吧!”阮悠游说。
眼看着要擦身而过了,江浩然头也没回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能感觉到他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跟要弹跳起来似的马上转身,瞪大了双眼的表情仿佛一只被机关捕住的动物,反抗是唯一的念头。
“你生病了?”江浩然顿了顿问,尽量压抑着自己话里头的关心。
“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