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悬舟情绪稳定是出了名的,因此Angus也很意外,有一天竟然还能看见他双眼赤红,余愠未消的样子。
他不瞎,即使站得很远,也知道车身晃动得有多剧烈,尤其是时不时冒出的尖叫和叱骂,即使在人声鼎沸的街区,也无法被掩盖。
只是好在,这个停车位相对隐蔽,没引起多少人注意。
他回驾驶座上时,车内早恢复了正常。
只是四面窗户大开,依稀有激烈性事过后的气息。
车开到姜家楼下时,姜望姝率先砸门而出。
Angus并非有意窥视。
只是……
女人头发微乱,大衣紧紧拢住,乍看是很正常的。
但如果……
他蓝色的眸子扫向后视镜。
后座上明明白白摊放着一堆红色碎布。
很少见,姜悬舟没有跟下去,反而衬衣微敞几粒,神色冷倦地点了根烟,就这么陷在后座里,指缝亮着一点猩红。
久到他抽到第三根,才哑声说:“Angus,你去休息。”
姜悬舟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反手倒盒,空空如也时,他才下车。
路的尽头是花园,雨后草木水汽香溢过来。
他凭记忆走到那颗榕树下。
指尖挑弄旁边的矮树丛,果然看见搭在角落的水管。
颜色变了,纹理也不大相同。
早不是多年前的那一根了。
他往旁走了几步,回头。
入目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姜望姝的卧室阳台。
灯亮着,窗帘拉紧,没有声息传来。
十年,够他改头换面,颠覆身份。
却不足够,颠倒他和姜望姝的关系。
房内。
望姝将自己沉在浴缸里,温水漫过身体。
她冷冷看着水下的身体。
丰乳,细腰,长腿。
咬痕,吻痕,拍痕。
手腕被捆到破皮,遇水刺疼。
而那些她看不见的地方,高潮过后,酸胀酥麻,叫她忍不住吸气。
她知道,这些痕迹有多疼,多醒目,姜悬舟就有多生气。
可他怎么敢生这样的气。
又怎么敢这样对她。
洗完后不久,刘姨按时送姜汤来,提醒她姜悬舟还在花园里,天寒雨冷,恐怕要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