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剪成吗?
她吹吹电推剪,要他痛快点不要怂,是男人就要为说出口的话负责。
他别扭地迟疑了一会儿,心一横,把头献给她了。
条件不好,脖子上塞两片毛巾,小喷壶洒洒水,嗡嗡叫的电推剪就上来了。
她寂寞啊,问,帅哥,你多大?
二十七。
有家室了吗?
没,家里养了条狐狸精。
她“哦”一声,给他理边界,小心用中指扒掉碎发,继续拉关系,帅哥,我给做个护理吧,保养加按摩,五百块一次,要不要试一下?
他闭着眼说,太贵。
算了,我这是一口价。
便宜点我要觉得好可以给你们做宣传。
那行,给你打个半折,就给二百五吧。
万水千山总是情,再减五十行不行?
行,我咬咬牙,放把血,成交,转账还是付现?
你入戏还挺深呢。
那是!万水千山总是情,哪有钱包掏不平。
她说着说着激动了,忘记手上还拿着电推剪呢,一下蹭过去剪平了。
他急了,怎么了?你是不是给我剪坏了?
她心虚地摸了摸,骗他也骗自己,没事儿,挺好的,您就是当代唐伯虎,貌比潘安。
他说你给我看看。
她摁紧了他的脑袋,别动,再给你修修就完工了,乱动真给你剪坏了。
她心想反正他也看不见,索性给他剪出个笑脸。
没想到他会用两面镜子对着看,看完问她,人肉怎么做好吃。
半礼拜过去了,头发也没长多少,她越看越过意不去,讨好地蹲在他身边叫他:“叶小哥哥,叶大帅,昀哥,昀神,叶律师,叶老板。”
他都不理。
她冷哼一声不伺候了:“臭流氓,王八蛋,傻大个儿,叶大猩猩,大混蛋!”
骂着骂着手忽然被扯住,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捞了她的脖子,扶着她的腰,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把她按在了沙发上,一条腿在地上,一条腿跪在她两腿之间把她困住,扣着她的手腕,鼻头碰鼻头,低下头来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对,是咬,不是亲,陈熙彤吓坏了。
木头做的沙发,垫了凉席,一块比一块硬,除了靠着他手掌的蝴蝶骨,哪都疼,眼泪不自觉地流出来。
叶盛昀问:“你不觉得你错了吗?”
原来他还以为他们没有多深的感情,可当他看到空无一人的病房,被风吹得飘起来的窗帘,还以为她从楼上跳下去了,是真的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