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尔敢!”
裴元庆小觑了秦一的卑鄙,所以这枚苦果他只能咽下去,事实上,秦一的小动作极为隐蔽,又是借用脚上的柔劲发出,这刀身飞出的方为又低又快,纵使发现了一时间也绝难拆解,毕竟,他座下的是马,而不是人。
“咴”
血光划过,整条马蹄已经把干脆利落的削了下来,似乎为了报复裴元庆方才对自己的偷袭,秦一这一腿着实够狠,刀劲去势未止,仍砸断了这白马另一条后腿才不甘心的潸然落下。
哪曾见过如此阴险的家伙,裴元庆只觉的座下一软,整个身子就顺势摔跌过去。
正想开口喝骂,突然浑身一紧,从战场上养成对危险的直觉救了他一命,根本就来不及思索,手中剩下的那柄金锤断然抬起,架在了左侧方的脖颈上,而这是一道乌光已经撕裂了周围的空气仿若突破异空间的魔兽般冲着他脆弱的颈部噬去。
“叮”
一声脆响,一阵大力从金锤上的接触点传来,本就身在半空的裴元庆根本就无从借力,只得如垃圾一般抛跌而去,狠狠的砸落到地面上。
没想到这小子的反应力竟然如此迅即,秦一也有些愕然,手腕间隐隐传来一阵颤抖酥麻,这是与那金锤硬捍后造成的结果。
两人的武器正好处于两个极端,一个轻灵飘逸,另一个则沉重无锋,若是对轰在一起吃亏的肯定是他。
望着那硕大的金锤在自己面前挥舞,秦一也不禁苦笑,眼中不经意间却瞟见一物,心中一动,望着对方的眼神中满是得意。
轻点地面,秦一轻飘飘的荡出十数米,来到一处凹陷地,从里边拎出了一柄质地相当的金色瓜锤,赫然正是裴元庆方才丢出尚来不及收回的那柄金锤。
“嘿嘿!”秦一狞笑道:“阁下不是爱偷袭吗,不知对在下这招感觉如何?”
望着倒在自己身边惨嘶不停的爱驹以及那正不断淌血的断肢,裴元庆双眼一片血红,冷冷的瞪着秦一,咬牙说道:“伤我坐骑,夺我金锤,就要你拿命来陪。”
秦一不屑笑道:“不识好人心,没了战马我就不信你徒手能玩的动这么重的锤子,好家伙,真够重的,少说这玩意也有百十斤,还是让我来教教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这重武器应该是怎么耍弄的。”
手中有些发沉,这金锤果然够劲,若不是他腕力不俗,还真不一定能够拿的起来,心中不由再次高看裴元庆一眼,单是这手就能够傲立江湖了。
索性也不罗唆,两只手掌同时握着锤柄,以增加挥动时的幅度,至于说关于锤法的应用,秦一根本就一无所知,对这种最难使用的重武器他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反正拿它当板砖用,只要照着脑袋砸下去就是了,至于方法嘛,根本就不重要了。
裴元庆生性高傲,哪曾像今日这般连受折辱,终于怒火爆发,手中紧余的金锤舞动如风,脚下一踏,就这么冲了过去。
秦一也不示弱,仗着自己强横的爆发力,两手高举锤柄,硬着到来的锤头没头没脑的砸了下去。
“轰!”一击毫无花俏的闷响,两人几乎同时倒飞而去。
裴元庆也从未想到竟然有人能和他比拼而不落下方,内腑一阵振荡,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摔了出去。
相比起来秦一却显得尤其卑鄙,这选择前进的方向本就是事前故意选择好的,根本就是预料到结果会是如此,而他的身后赫然站着数名裴元庆带来的下属,这些尤不知被死神盯上的家伙一开始还在那准备为自己的首领加油。
这几人只见一道金光弹了过来,大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被秦一手中的金锤狠狠的甩在了脑袋上。
“啪”数十斤的脑袋瓜子怎能硬抗上百斤的铁锤,无不干脆利落的爆裂成一摊红白相间的液体,洒落于地。
“好,再来。”秦一大笑道,又再次冲了过去。
“砰!砰!砰!”
毫无花俏的碰撞,裴元庆一共吐了七口鲜血,一张俊脸此时也变得苍白若死。
而秦一也不好受,内腑翻涌,也不由的吐出数口淤血,身形有些摇晃。
望着面前仍旧目露凶光的对手,秦一索性举起手中的金锤狠狠掷了过去,口中勿自骂道:“去你妈的,老子不玩了,你给我去死吧。”
而他自己则欺身跟上,如电闪般跟在后边,踏着神秘的步法,显然是意图再来下狠的。
裴元庆终于色变,这人竟如此悍勇,他现在的状态已然不适合战斗,必须回去静养,否则难保能够再上战场。
知道今次的行动算是彻底失败了,再不敢硬拼,闪身一让,拼着再受一掌,头也不回的向远处遁去。
而他那些所剩无几的手下也见势不妙,轰然一声,顿做那鸟兽散。
“拿的起,放的下,倒也算是一条汉子,就暂且饶你一命,也算是给李密那奸鬼找点麻烦,总不能让他玩的太开心吧。”
自从知道对方的身份后,秦一就没再打算杀死裴元庆,这人在战场上绝对算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有他和他老子跟李密在那硬耗,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然,秦一也不会放弃自己的优势跟对方大玩pk游戏,单是最后印在他背上的那一掌就足以要他命丧于此而不是间接替他打通淤积的经脉。
“哎,这下陪大了,不但跟人白干了一场,连我自己都受伤了,晶儿,你老公我快死了,还不快来救人。”
静寂的密林中突然响起某人无耻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