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叫大夫,谢神筠却不许:“在舌头上,我自己弄出来。”
小刺扎进舌尖,磨不出来,有些微刺痛。
谢神筠咬着舌,眉心愈紧,片刻后她起身去了鸾镜前。
铜镜清晰,但还是不够清楚,那刺太小,几乎全部没了进去,只能摸到一点尖。
“嘶——”谢神筠弄了许久,还是未果。
“我看看。”沈霜野抬起她下颌,谢神筠唇角微抿,没有动。
对视间隐有推拒。
但或许是那小刺实在磨人,片刻后,谢神筠微微张唇,默许了他的举动。
沈霜野看到了那根刺,扎进肉里,只露了针尖大的白点在外面。
他探指进去,想把那根刺捻出来。
但异物入侵口腔的滋味不好受,谢神筠舌尖上有刺,湿滑的舌裹过沈霜野手指,又在小刺蜷缩进肉里时下意识地微退。
烛火跳动,落在墙上的影子停住了。
太滑了。
沈霜野手指抵着软舌,喉结滚动。
呼吸微烧,谢神筠唇色鲜红,吐息间隐有水光。
沈霜野掐着那根刺,一点点拔了出来。
片刻后,谢神筠以帕掩唇,拭掉了沈霜野手指留下的痕迹。
而沈霜野闭了眼,掩去眸间深色。
谢神筠这样的,太容易被弄坏了。
晚膳还未撤下去,但饭也不用吃了。那根刺被拔掉之后他们都没有说话,沈霜野顿了片刻,出去了。
廊下的阿烟还在跟钟璃说话:“钟姐姐,我告诉你,跟对主子很重要,月钱要管够,每旬得放假……”
沈霜野打断她:“你如今月钱多少?身上摸得出来两个铜板吗?”
阿烟一愣。
她一穷二白进的侯府,别说两个铜板,如今身上这身衣裳都是院里的姐姐新给她做的。
沈霜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跟对主子很重要。”
庭中青砖微湿,檐下淌着水滴,阿烟眨了眨眼,水珠就滚了出来。
“欺负小孩子做什么?”谢神筠耳听八方,从屋里出来,“沈疏远,你幼不幼稚。”
他的确不该欺负一个小孩子,因为他想欺负的是另一个人。
灯笼在檐下轻晃,夜风吹散了燥热。
沈霜野看着手指。
那被他压下去的渴欲再度膨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