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只是痘疹,并不是那棘手的瘟疫,顾擎少许放下了心。可见叶茗欢这样难受,亦是揪心不已。
他将那太医款留下来,在小少爷病好前都不放家去,每隔几个时辰诊一次脉、换一次药方,举家上下都为了叶茗欢忙活个不停。
两日后,高热总算是退了,叶茗欢终于回了意识,一睁眼就见大哥守在床头。见他清醒了,忙凑过来将他上下打量。
“茗欢,醒了?可有哪儿不舒服的?”
少年见状一惊,忙错开身子,捂住口鼻,“大哥……不行!”
顾擎知他在顾虑什么,霸道地将人捞过来锁在怀里,拉开他捂着脸的手,竟亲昵地亲了亲他的嘴角,“没事,大哥不怕。”
“可,这是要人命的瘟疫……若是过给了大哥……”叶茗欢左右避不得,急得快要哭出来。
顾擎将一旁侍女递来的药碗接过,一勺一勺喂到叶茗欢嘴边,“你是我弟弟,大哥不会抛下你不管的。”
这话猛地直击心扉,听得叶茗欢的眼泪扑簌簌地掉。
明明是这样可怕的瘟疫,哪怕是与染病之人共处一屋都有极大可能会感染,而大哥却跬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大哥……”叶茗欢感动不已,哭得直打嗝,药也咽不下去。顾擎只好放下药碗,将人抱进怀里,轻拍他肩膀。
“没事,没事了……有大哥在,莫怕,病会好起来的。”
作者有话说:
☆、(23)
七日之后,叶茗欢的病情总算是压了下来,不再鼻衄发热,平日里也能在床上坐上小几个时辰了。却道这日香梅院来了个人,不想,竟是远在别院休养的二姨娘。
虽说叶茗欢怕母亲担心,努力将消息掩瞒下来。可同在一个府里,又是小少爷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早晚还是传到了二姨娘的耳朵里。二姨娘深知这瘟疫的霸道,闻讯哭成了个泪人儿,执拗地拖着病骨支离的身子下床,大老远的叫人抬着轿子,一并带了许许多多的药膳水果过来。
行至院门外,恰碰上顾擎。顾擎连忙将真相原委道与二姨娘听,才教她放下了心。姨娘进去屋子里与叶茗欢说了会儿梯己话,又说大少爷如何如何好,派了宫中太医来帮忙诊病,还让少年莫要害怕,不过是痘疹,不是那要命的疫病,回头在府里将痘疹娘娘供奉上,好让他早日康复。
转而将送来的新鲜水果让侍女们放在石英缸里湃着,晚些伺候少爷吃。如此这般说了许久,身体劳累也再坐不住,她才依依不舍地去了。
叶茗欢甫一听自己着的不是时疫,恍若多捡了一条命回来似的,惊喜非常。见二姨娘走了,大哥后脚就拿着一只玉罐走进来,在床边坐下。
“喝过药了没有?”顾擎习惯性地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叶茗欢点头,他喜欢大哥每每这样宠溺地摸他的发顶、侧脸,又很是贪恋顾擎手掌的温度,不禁眯起了眼,眸光迷离。
顾擎见状,愈发不舍得放开他,盖因此刻的少年像极了一只被摸顺了毛的猫咪,慵懒妩媚,别提有多勾人。
“现在倒是肯与大哥亲近了?”
先前叶茗欢因恐过病于他,总避着躲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