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吃饱了吗?”宛儿有点担忧道。
“吃饱了,谢谢你宛儿!”季揉揉宛儿脸颊上的细细毛发道。
宛儿笑眯着星眸,很开心的样子。
虽然还没有吃饱,但有食物下肚,他终于有力气审视自己的身体状况。
经脉变得破坏不堪,堵塞的法力在里边乱窜,每时每刻不在破坏季的身体。
凡力境中期,季如今与一个正常的凡人相差无几,严格来任何一个凡人的身体都比如今的他强。
季微叹一口气,这次算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困境,重伤在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要不是突然碰上了眼前这个奇特的女孩,他现在估计是冻死在街边。
接下来一周,季都在全力的调息养伤。
而这一周他也大概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就如宛儿所说,这里是汴京城,大历王朝的中心首都,季原本就有来汴京城见识一番的心思,只是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他还了解过,这里是汴京最出名的寻花问柳之地——淮河一带。
不似一般的高楼大厦的酒楼,汴京城的文人墨客显然更喜欢有格调点。
那些有商业头脑的按着这些人的调调,造了艘名为寻香的大船停靠在河泊上,装饰得美轮美奂,拔尖的美人儿请上船,那些寻着香的文人墨客,达官贵人都嗅着闻的涌上来。
每到夜晚,寻香船这一带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盛世之景,成了汴京一大特色,大批外地人就为了一观此景,不远万里到这里。
而宛儿正是这艘华美华的寻香船的杂役下人,谈起宛儿也是一件悲伤的故事。
原本宛儿也是个有地产家的女儿,但由于出生时便全身长满猴毛,面似猴脸,这可把这一家吓坏了。
接下来四五年,宛儿长得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慢得多,更重要的是,全身覆盖的猴毛越发明显。
周围的闲言碎语险些把宛儿一家砸死,唾沫子星无不说这一家出了个妖孽。
宛儿的父亲是个极爱面子的男人,他再也受不了这种痛苦,为了不再受这种指指点点的生活。
他将家产变卖离开了这里,更可笑的是他原想把宛儿溺死在河里,最后还是心不够狠,倒贴钱财找上寻香船的人,把宛儿卖给了寻香船当杂役丫头,如此过了近十年。
在这寻香船,宛儿无疑是食物链中最底下的存在,任何人都能欺负她,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却是吃得最少,要不是宛儿奇特的体质,但活不长。
那日季一人就把宛儿一天的口粮吃个干净,这几日宛儿变着法子从后厨寻来食物才喂饱了季这个废人。
季见着宛儿笑着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他,心中无比心疼。
何其相似!
只是相比之下,季是如此的运气。
前世有道士师傅护着他,父母虽不想见他,可有好东西也有他的一份。
这世父母虽早死,但爱他这份心意却感受到了,如此一来,再受到村民的排挤厌恶,也没这么难受了。
可宛儿才是真正的一生命运多舛。
“小哥哥,你怎么了?”宛儿发现自己说完话后,季就一直呆愣的望着他。
季缓缓将宛儿抱入怀里,左手轻轻拍着宛儿道:“好宛儿,这些年辛苦了,等小哥哥伤好了,就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可惜宛儿已经完全听不进了,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被抱入怀里,还是一个好看的小哥哥。
宽敞温暖的怀抱瞬间击破了这个傻女孩的心里防线,沦陷在季的怀抱中,既使是细细的毛发也遮不住宛儿羞红的脸颊。
季松开宛儿便注意到了这点,伸手触碰她的额头道:“是不舒服吗?”
宛儿猛得跳开,一边走一边说着:“小哥哥,我还有活要干先走了,不然杂爷就不高兴了。”
“等等”季叫住了她。
他从金缕衣取出当初制作的三张金刚符的最后一张递给宛儿道:“这是哥哥做的护身符,如果有危险,就咬破手指抹上血液就会有神灵庇护,现在送给你好不好!”
“可是,这么宝贵的东西,宛儿真的能收下吗?”宛儿咬着手指迟疑道。
季笑着把金刚符放在宛儿手里,宛儿珍重的将符箓放进怀中,蹦蹦跳跳的离开。
窄小的房子安静了下来,季见状再次盘腿调息。
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差不多足够季把杂乱的经脉调节完毕,虽然受损的部分一下子难以恢复,但起码能让季体内法力流动。
当那仅剩的法力打通紊乱的经脉时,有种从头爽到尾的快感。
看着指尘微微发光的法力,季轻松一口气,只要能动用一丝法,起码能打开虚纳袋,当初在花城赚了不少钱,现在算是能发挥作用了。